江耀眉頭皺得更深。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忍住了,沒開口,用鑷子將棉球塞進了她的口中。
傷口在裡面,鑷子有些短,許長夏也不知是疼還是怎麼,舌頭又收回了些,江耀跟著往裡探了點兒,指腹一不小心,碰到了許長夏的唇。
兩人的溫度觸碰到一起的瞬間,許長夏的小嘴像是觸電般,輕輕哆嗦了下。
“疼?”江耀問她。
他的嗓音帶了幾分沙啞。
“嗯。”許長夏悶悶應了聲。
江耀看著她緊閉著的雙眼,此刻她的睫毛也在跟著輕輕顫抖。
他莫名想起,方才她脫光衣服之後發抖的樣子。
他喉嚨有些發乾。
他遲疑了兩秒,收回鑷子,道:“算了,直接去醫院吧,我手重。”
“別呀。”沒等他放下東西,許長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些著急的樣子。
江耀是怕自己傷到她,她這小小的,他稍微用點勁可能都能把她骨頭給擰碎。
“我疼,你先隨便弄一下吧。”許長夏眼巴巴地盯住了江耀,又小聲道。
許長夏這麼一撒嬌,江耀只覺得又是渾身一緊。
他頓了幾秒,道:“行,你先鬆手。”
“可……你要是不管我了怎麼辦?”許長夏支吾了下,小聲問他。
“不會。”江耀平靜地回道。
說罷,他回身又拿起小藥瓶,再次蹲在了許長夏面前。
許長夏將信將疑鬆開了抓住他胳膊的那隻手。
江耀似乎不像傳聞中那樣專橫不講情面,至少從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些事,她能感受到,他是懂得尊重人的。
她看著他專心給她上藥的樣子,沉默了會兒,鼓足勇氣開口問道:“那你今晚,能不能不走了?”
江耀手上的動作一頓。
隨後,淡淡回道:“你不是很抗拒那件事?既然不喜歡,我不會強迫。”
事實上,上輩子的許長夏很抗拒嫁給江耀,她不喜歡太粗魯的男人,她聽說江耀唸書只念到初中畢業,直接去了軍校。
在訂婚宴上,她也表現得很不情願,誰都能看得出她是被迫才跟江耀履行婚約。
假如她現在一下子改變態度,表現得太過積極,那就不正常了。
她琢磨了會兒,朝江耀回道:“可是,如果你就這麼走了,大家都會很失望吧?江池肯定會大肆宣揚,我家人那裡,我沒有辦法交待……”
江耀抬眸看向她,原本古井無波的眼底此刻帶了幾分深意。
所以,她是為了完成任務才留他。
許長夏坦然地回望他,道:“既然我同意了今晚的安排,那就代表我是願意的,剛才我只是有點兒害怕,而且你那個時,我太疼了……才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江耀也是頭一次做這個事,僅有的一點兒經驗,也是摯友前天叮囑他的。
許長夏說痛時,垂下了眼睛,江耀看著她有些委屈淚眼朦朧的樣子,心裡不由得軟了下。
他沉默良久,放下了手上的藥,低聲問:“真的很疼?”
“嗯。”許長夏輕輕吸了下鼻子,又紅著眼睛抬眸看向他,軟聲軟氣道:“你動作時,得輕一點兒……”
江耀只覺得,她的一雙眼睛像是會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