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吃力地抬起腳,一個人朝外走去。
蔣以禾從未想過,有一天江連舟會對自己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直愣愣盯著江連舟,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蔣以禾只覺得自己耳朵裡滿是“嗡嗡”的聲響,她頭有點兒暈,快要站不住了。
她顧不上此刻自己身體的不適,追在他身後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央求道:“你是在說氣話對不對?”
江連舟被她拖著,動彈不了。
“兩天前,我知道你對我說謊時,我對你說的那些確實是氣話。”他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她,低聲道。
但其實那晚,江連舟徹夜未眠,因為江耀的離開,他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這兩天他既矛盾,又痛苦,整日渾渾噩噩的。
剛出差回到家,又碰上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他自作作受,是他活該。
“但是現在,我很冷靜。”他又深深吸了口氣,朝蔣以禾道。
剛剛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他自己都記得。
蔣以禾看著他冷酷的眉眼,心口更痛了。
“連舟,二十五年前,我才十八歲,就跟了你!”她哆嗦著拉著江連舟:“你不能這樣對我!”
“離開了你我該怎麼活?”蔣以禾快要哭暈過去了。
當初蔣以禾小三上位,為的就是江連舟的錢和地位!
現在江連舟不僅不給她錢,還要把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錢全都要回去,這不是要她的命?!
還有江池,她那苦命的兒子,現在不僅大學畢業不了,還要被江耀送上島給弄死!
沒有了江連舟撐腰,江耀弄死江池恐怕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離開了我,你照樣可以活。”江連舟朝她微微笑了笑,回道:“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蔣以禾一時氣急攻心,頭一歪,栽倒了下去。
一旁還沒有離開的傅先生見狀,立刻上前給蔣以禾把脈。
“她沒事兒吧?”江雷霆上前探頭問了聲。
傅先生隨即回道:“沒關係,緩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
“那就好。”江雷霆長鬆了口氣。
只要不在他家裡出事兒,就不要緊,不然他這麼大把年紀,身上還背條命案,可就不好了。
“趕緊送到醫院去!別留在家裡!”江雷霆趕緊朝傅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