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手掌心還是紅腫著的,他忍不住皺著眉低聲問道:“真的不痛?”
“真的。”長輩們都還在桌上,許長夏有些不好意思了,一邊輕聲回著一邊抽回手。
倒是江耀,也不知道北城暴雪,他是怎麼回來的。
許長夏正要問他,一旁,江家管家急匆匆跑到江雷霆身邊,在江雷霆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江雷霆臉色隨即變了,抬眸看向江耀。
然而在飯桌上,江雷霆也不好多說什麼,等到許長夏和江耀兩人一塊兒給賓客敬了一圈酒,看著賓客差不多都吃完了的時候,才說家中有急事,提前結束了今晚的回門宴。
許長夏和江耀多繞了一段路,將許芳菲和許勁兩人送回到租房處,隨後一塊兒回到了江家老宅。
進門的時候,江雷霆正坐在會客廳裡等著江耀。
“阿耀,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江耀想了想,朝許長夏低聲道:“乖,你先回房。”
許長夏見他們兩人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的樣子,隨即乖乖點了點頭,一個人先回了後院。
江雷霆看著許長夏走了,這才收回視線,面色凝重朝江耀問道:“你今天在機場,是不是幹錯事情了?”
“是。”江耀淡淡回道。
“你說你……”江雷霆忍不住想罵,然而只說了幾個字,又不忍心責怪。
倘若江耀今天沒有在機場發飆,用槍指著辦事處的最高階別領導的腦袋,今晚他也趕不回來。
雖然暴雪警報確實有點兒不太準確,直到現在北城的雪也沒下大,耽誤了不少人的重要行程。
但江耀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軍紀,訊息都已經傳到了他這裡。
“我還沒看到通報,不知道是什麼處罰。”江耀見江雷霆氣得不輕,緩和了幾分語氣,低聲道。
“念在你是情有可原的份上,警告處分,但因為馬上要外派你出去,所以警告處分也暫且保留,上面單獨給我打了電話來,讓我對你進行批評教育!”江雷霆嘆了口氣,黑著臉回道。
說完,頓了頓,又問道:“夏夏知道你外派這事兒嗎?”
“不知道。”江耀回道:“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那你這一兩天,多陪陪她吧。”江雷霆嘆著氣又道。
江耀沉默了幾秒,抬眸看向江雷霆:“爺爺,有些話,我想跟您說清楚。”
……
許長夏還有些話沒跟江耀說完,想等著他回房跟他講,洗漱完,坐在書桌前拿了本政治書一邊背一邊等他回來。
從十點鐘一直背到了十一點,江耀還沒有回來。
許長夏剛才在宴會上喝了點兒酒,本來就有些困,看著書上的那些政治知識點,眼皮子直打架,頭也發暈。
江耀臨近十二點回來的時候,許長夏已經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他站在門口,目光溫柔地盯著她看了會兒,隨後脫掉腳上的鞋,無聲地走到許長夏身邊,將她抱回到了床上。
許長夏只是微微動了下,雙眼迷濛地看了江耀一眼,嘴裡嘟囔了句:“江耀哥,你回來了啊……”
江耀知道她是睡蒙了,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笑,替她蓋好了被子。
果然,許長夏一個翻身,就又睡熟了。
江耀回身走到書桌前,正要關掉桌上的檯燈,眼角餘光,卻看到許長夏壓在政治書底下的那張英語真題。
他想知道,許長夏這兩天的英語複習進度到了哪一步,隨手抽起來看了看。
然而,只是看了幾眼,他漸漸察覺出了異樣。
他愣了幾秒,立刻拿起一旁的標準答案對了起來。
一分鐘後,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子,目光復雜地看向身後床上已經睡熟的許長夏。
她的這張卷子,居然是滿分。
……
翌日。
許長夏迷迷糊糊醒來時,外面天剛亮。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書桌前睡著的,腦子了緩了幾秒鐘,剛想要起身,忽然察覺到自己腰上搭著一隻手臂。
許長夏愣了下,小臉隨即“蹭”地一下燒了起來。
“醒了?”江耀在她身後微微動了下,聲音沙啞開口問道。
許長夏臉更是燒得厲害。
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和江耀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兩人第一次從同一張床上醒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她有些慌亂,腦子裡面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身後,江耀睜開眼,看了她小小的後腦勺一眼。
見她動也不動,朝她又貼近了些,低聲問:“還沒睡飽?”
他說話時的溫熱氣息,就在許長夏的耳後吞吐,許長夏渾身都僵住了,只覺得心跳快到要從她的嗓子裡蹦出來,身上也燙得緊。
她胡亂的小聲應了聲:“嗯……”
江耀察覺到了她語氣裡的緊張。
他抬眸,看著她白到幾乎可見青筋的小小耳廓,從一點點羞紅的粉色,變得通紅。
他下意識地,輕輕啄了下。
許長夏被他親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反正也是醒了,江耀伸手,將懷裡的她轉了個方向,讓她貼住了自己的胸膛。
“江耀哥……”許長夏一隻小手摳著他的睡衣一角,羞紅的臉埋在他胸口,都不敢抬頭看他,輕聲叫了他一聲。
“嗯?”江耀嗅著她頭上好聞的淡淡皂香味,低聲應道。
“我還沒洗漱呢。”許長夏小聲道。
江耀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拇指食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輕輕啄了下她的唇。
兩片柔軟的唇,觸碰到一起的瞬間,江耀的氣息,隨即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摟住許長夏的那隻手,下意識收緊了幾分,緊掐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