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指揮長給的,我豈有不收的道理?”江耀笑了笑,反問道。
蔣以禾快要慪死了,她快要喘不上氣了,江耀這一下子就拿走了家裡近一半的存款!
“讓他拿走。”江連舟開口發話,蔣以禾也只能閉上了嘴。
陸風還有兩個來幫忙的江耀的朋友,已經把搬到樓下的傢俱差不多都裝好車了,他們特意開了兩部卡車來裝東西。
廳裡一清空,家裡幾乎就空了。
蔣以禾欲哭無淚地看著周圍。
嫁到江家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家徒四壁。
尤其是那些擺件,比如花瓶木雕之類的,雖說只是近代的值不了太多錢,但也算得上是古董,留著以後肯定有很大升值空間的!
“那些都是江耀母親帶來的陪嫁,江耀要分家,理所應當還給他。”江連舟看出蔣以禾的心疼,低聲安撫道。
江連舟這人就是好面子,蔣以禾要好好跟他過下去,也只有忍著。
她眼睜睜看著陸風將最後兩隻清代的花瓶一手一個抱了出去,身上力氣好似一下被抽空,無力地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江耀朝周圍仔細看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下的貴重物品,轉身就往外走。
“你走了?”江連舟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低聲問。
“嗯。”江耀冷冰冰地回道:“過兩天我會通知你們回門宴的日期,到時還請江指揮長賞臉。”
江耀已經很久都沒叫過江連舟一聲爸,他這都要走了,下一次回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還是沒叫他。
“好。”江連舟強忍著情緒,低聲應道。
江耀上車時,外面下起了雨。
他隔著雨望向江家的客廳,江連舟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走。”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收回了視線,朝陸風道。
他跟這個家裡唯一的羈絆,是江家老爺子,老爺子不住在這兒,所以他也不必再回來。
他欠江連舟的養育之恩,這些年早已經還清。
他沒有把親生母親留在江家的所有資產都帶走,已經是對江連舟格外開恩。
……
許家。
夜裡忽然下起了雨,正在收拾東西的許芳菲開啟窗子看了眼,朝許長夏道:“夏夏!趕緊把三輪車上的雞蛋收回來!”
許長夏剛洗完澡,頭髮都來不及擦,立刻和許勁兩人把小張剛送來的幾百只雞蛋往屋裡搬。
搬完最後一筐,許長夏推著三輪車往棚子裡面躲,朝許勁道:“三舅,你傷口不能沾水,快去擦乾淨!”
許勁知道傷口要是發炎,又要去醫院費一筆錢,二話不說便回了屋裡。
許長夏鎖好三輪車,鬆了口氣,正要回屋,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
只敲了一下,就沒了動靜。
許長夏站在雨棚底下,默不作聲地看向大門處。
約莫半分鐘後,她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外面的人,似乎是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