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交流會的說法
“行吧，既然你們都已經拿定了主意，那這件事就由你們定奪，我不再插手干涉，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謝謝穆老。”
“以前，日月帝國的商人屢屢在我們面前吹噓，說他們的魂導器領先鬥羅三國足足上千年！你們呢？一個個付之一笑，只當是狂妄之言，全不以為意。如今，被魂導器打了臉，嚐到滋味了，又該如何？”
穆恩壓下心中的沉鬱，又對在場眾人詳細講述了這些年他對魂導器的所見所聞——從尋常民用魂導器的便捷，到軍用魂導器的迅猛發展，字字句句都帶著警醒。他甚至沒有隱瞞，坦誠自己當年親赴日月帝國時，曾真切感受到過能對他這等封號鬥羅生命造成致命威脅的魂導器存在。他傾盡全力，只想打破這些還沉浸在武魂系榮光、執著於傳統魂師道路的與會者們，對魂導器根深蒂固的偏見。
目光掃過言少哲，見他雖勉強點頭表示認同，眼底卻滿是將信將疑的敷衍，穆恩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刺骨的悲涼。
玄子性子跳脫，難堪大局；而言少哲，對魂導系始終帶著成見，若非自己靠著畢生威望強壓著，他哪裡肯分出半分精力去扶持？
自己若是撒手人寰，這魂導系又該何去何從？錢多多與仙琳兒雖有滿腔熱忱、一身本事，可他們勢單力薄，又怎麼可能鬥得過以言少哲為首、在史萊克紮根百年、盤根錯節的武魂系派別？
難道，自己這些年嘔心瀝血、苦心孤詣扶持魂導系，就是為了讓它在自己離世後，短短數年內便化為一灘泡影，徹底消散？
穆恩心中清楚，即便魂導系從此刻起拼盡全力奮起直追，也未必能拉近多少與日月帝國的差距——對方在人才篩選的嚴苛、培養制度的完善、資源儲備的雄厚上，幾乎全面領先，早已拉開了代差。
可若是再像現在這般得過且過，對魂導系的重要性視而不見，那彼此的差距只會被越拉越大，直至望塵莫及！說不定下一場戰爭爆發時，史萊克的學員們還沒來得及釋放魂技，就會淪為日月帝國魂導師們炮下的亡魂，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趁著自己現在還能動、還能說，還能為魂導系遮風擋雨，必須多為它留下些火種，多積蓄些希望。哪怕只是星星之火，將來也未必不能燎原。
“琳兒，等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鬥魂大賽落幕，你以魂導系的名義，給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發一封正式函件，提出學員交流申請，派遣我們魂導系的弟子去他們那邊交流學習。”
仙琳兒聞言一愣，眉宇間滿是疑慮：“穆老，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向來對核心技術嚴防死守，他們會輕易答應嗎？就算真的同意了，我們的學員根基尚淺，到了那邊恐怕也難以學到實質東西，甚至可能……”
穆老抬手打斷她的話，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你不必擔心。我讓他們去，並非是要學來多少核心技藝——以日月帝國對魂導技術的保密程度，短期內也不可能學到。我真正的用意，是讓他們去長見識。最起碼要讓這些閉門造車的孩子親眼看看，代表著大陸最頂尖水平的魂導師學院究竟是什麼模樣，人家日常使用、鑽研的魂導器，又達到了何等高度。至於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那邊，他們會同意的。這些年，他們屢次主動提出，希望能與我們武魂系進行交流，只是一直被我們回絕了。你去發函時告訴他們，只要答應我們魂導系學員先行交流，我們便允許他們派遣十名學員，來我們史萊克交流學習。這個條件，他們不會拒絕。”
“是，弟子明白，這就去安排。”仙琳兒躬身應下。“我知道，你們中或許有人會覺得，我這是在資敵——畢竟日月帝國如今的勢頭，已是越來越不甘寂寞，野心昭然若揭。可你們仔細想想，一旦大陸陷入大規模戰爭，我們史萊克學院，真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嗎？以日月帝國對魂導技術的掌控和擴張的野心，他們的首要目標，很可能就是我們這座被譽為魂師聖地的史萊克！”
聽了穆老這番字字千鈞的話，在場眾位宿老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先前心中殘存的些許疑慮，也被這迫在眉睫的危機沖淡了大半。
穆老收回目光，沉聲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宿老會上主動提議了。現在，就針對我今天提出的所有事宜，進行表決吧。”話音落下，他沒有絲毫猶豫，第一個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
身為海神閣主，穆老的提議向來極具分量，從未有過不透過的先例；更何況今日這番話，早已深深打動了在場所有宿老，讓他們看清了魂導器發展的必然與學院面臨的危機。幾乎在穆老舉手的瞬間，其餘宿老便紛紛抬手，決議全票透過，沒有任何異議。
穆老微微頷首，神色稍緩，隨即看向一側的林惠群：“魂導器的研發與發展，離不開學院的大力支援。惠群，你掌管財務，後續在資金方面，多向魂導系傾斜一些，務必保障他們的研發需求。”
林惠群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穆老放心，我記下了，定會優先調配。”
穆老又將目光轉向眾人，問道：“魂導系的帆羽，你們應該都有所瞭解。這孩子天賦不俗，做事沉穩，對魂導器的鑽研更是盡心盡力，提拔他擔任魂導系副院長，大家有沒有意見？”
又是一輪表決，依舊是全票透過，無人反對。
穆老這才看向一旁的仙琳兒，叮囑道：“帆羽升任副院長後，就讓他專門負責魂導器的核心研製工作。除了繼續教導他那兩名嫡傳弟子之外，其餘普通學員的授課任務，就不用再安排給他了，讓他能專心鑽研。另外，日後與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交流事宜，也讓他帶隊前往。”
“是，弟子明白，會即刻傳達安排。”仙琳兒躬身應道。
穆老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就這樣吧，各項事宜都已議定，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