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封神臺
“我也想不可能,但這就是事實。”
良久,帆羽才強迫自己平復翻湧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沉聲道:“那接下來的大賽,到底該怎麼辦?”
他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焦灼與不甘:“難道真要讓那些原本來看熱鬧的觀賽學員頂上?讓她們去承受可能斷送學院萬年榮耀的沉重苦果?這對她們太不公平了!”
王言緩緩轉過身,沒有看帆羽,而是仰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神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焦點,良久才重重嘆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苦澀:“這已經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除此之外,我們連湊齊參賽人數都做不到,總不能直接棄賽吧?”
星羅帝國,星光璀璨的星光拍賣場。
剛結束兼職拍賣師工作的許久久公主,正坐在梳妝檯前慢條斯理地梳理著柔順的長髮。對她而言,作為拍賣師親手見證一件件稀世珍寶找到歸宿,向來是最合心意的愛好。
還沒等她換下那身精緻的拍賣師禮服,屋外的走廊裡便驟然傳來一陣急促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聲洪亮而威嚴的“陛下到”穿透房門,響徹走廊。
拍賣場的員工們聞聲,紛紛慌亂地退到走廊兩側躬身行禮,此起彼伏的問候聲與挪動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反倒讓屋外的動靜顯得愈發嘈雜。
許久久心頭泛起一絲疑惑——皇兄今日怎會有空來拍賣場?但她還是立刻從梳妝檯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應聲推門而入的許家偉,優雅地屈膝行禮。
“久久見過皇兄。”
“免禮吧,跟我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麼。”許家偉擺了擺手,語氣隨和,隨即轉頭對身後的衛隊吩咐道:“你們都退到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我要和久久單獨談談。”
“遵命,陛下!”衛隊成員齊聲應道,迅速有序地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屋內只剩兄妹二人,許久久才忍不住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皇兄今日怎麼突然有空來我這兒?全大陸高階魂師大賽正在星羅城舉辦,那邊的事情不需要皇兄親自操持嗎?”
許家偉走到一旁,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臉上的神情卻漸漸沉了下來,一聲嘆息後才開口:“鬥魂大賽的瑣事自有底下人打理,不用我事事親力親為。今日過來,主要是因為拍賣場這邊出了件大麻煩事,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許久久心底猛地“咯噔”一下,臉色微變,語氣凝重地追問道:“皇兄,莫非是……經我手拍出的某件拍品出了紕漏?”
許家偉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又透著一絲凝重:“比那還要麻煩得多哦。”
這話讓許久久徹底摸不著頭腦了。在她看來,拍賣場立足的根本便是信譽,若是拍品出問題導致信譽坍塌,已是天大的危機,還有什麼事能比這更棘手?
許家偉看著她滿臉困惑的模樣,再次嘆了口氣,朝著她遞過一樣東西:“唉,你先過來看看這個吧。”
“只能盼著前幾場運氣好點,別太早碰到那些實力頂尖的強隊,讓我們能勉強撐過初期賽事。”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微弱的希冀,“等小桃的傷勢恢復幾分,能上場了,局面自然會好轉不少;要是運氣再好些,能拖到戴鑰衡也痊癒歸隊,那我們就還有一絲機會,能守住學院的榮耀。”
“學院那邊收到訊息,應該會盡快派人來支援的,再等等吧。”王言補充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自我安慰。
帆羽聽完,也只能重重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力:“行吧,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沉重,“只希望星羅城那邊的賽程安排能手下留情,別一開始就給我們安排太強的對手。要是太早出局,學院這麼多年積累的聲譽,怕是要一落千丈了。”許家偉抬手一翻,從儲物魂導器中取出一個造型別致的白色托盤,托盤中央嵌著一枚古樸木託,絲絲縷縷的淡白色氣流縈繞其上,宛若薄霧般流轉不息。托盤邊緣鑲嵌著百餘顆各色寶石,折射出璀璨光芒,可以許久久的眼界,這些寶石不過是尋常點綴,真正讓她目光駐足、心生疑竇的,是托盤本身散發出的奇異波動。
“皇兄,這看似普通的托盤,莫非是一件魂導器?”許久久湊近幾步,指尖懸在氣流上方,感受著那股溫和卻不容小覷的能量,輕聲問道。
“準確來說,是九級魂導器。”許家偉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
“九級?!”許久久猛地睜大眼睛,失聲驚呼。整個斗羅大陸,唯有日月帝國擁有九級魂導師這般頂尖存在,他們耗費畢生學識與經驗打造的九級魂導器,件件都是凝聚心血的稀世珍品,各有獨特之名與強悍功能,堪稱帝國重器。如此一來,眼前這件托盤型九級魂導器的來路,已然不言而喻。
“你猜得沒錯。”許家偉頷首,“它是透過我們以往從日月帝國黑市進口魂導器的渠道流進來的。”
得到皇兄的親口確認,許久久瞬間兩眼放光,語氣中難掩激動:“竟是貨真價實的九級魂導器!皇兄,若將它交給帝國最頂尖的魂導師們研究參悟,哪怕只是窺得一絲皮毛,也必定能大大推動我國魂導器技術的進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看著妹妹滿臉雀躍的模樣,許家偉卻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嘆息:“行不通的。我已經緊急召見過帝國幾位最優秀的八級魂導師,讓他們仔細查驗過這件魂導器。”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了幾分,“他們一致反饋,這件魂導器的作用太過特殊,其核心法陣精妙絕倫卻自成體系,完全超出了我們現有魂導技術的認知範疇,根本無從借鑑。我們能從中得到的,不過是一些零件加工的皮毛手法,實在談不上什麼研究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