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乳茶的火爆如同長了翅膀,短短半日便傳遍了半個京城。
晚晴樓門前那短暫的熱鬧尚未完全散去,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牛乳的甜香與未散盡的人氣。
蘇晚晴站在櫃檯後,清點著銅板和碎銀,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五十兩營收的目標是達到了,但這只是開始。她需要更多的錢,來徹底改造晚晴樓,推出更多菜品,真正打響名氣。
正在此時,一陣刻意放大的腳步聲和男女調笑聲傳了進來。
“喲,這不是蘇大掌櫃嗎?聽說你這兒出了個什麼‘神仙飲品’,日進斗金啊?”
蘇晚晴抬眸,便見張世傑摟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姨娘,搖著扇子,一臉假惺惺的笑容走了進來。
那柳姨娘更是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捂著嘴嬌笑:“世傑哥哥,某些人啊,也就這點投機取巧的本事了,還真當自己能翻身呢。”
蘇晚晴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她不動聲色,淡淡道:“張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若是來喝茶,今日已經售罄,請明日趕早。”
張世傑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喝茶?蘇晚晴,你別以為靠著這些不入流的玩意兒,就能洗刷你蘇家的破落名聲!我張家當初退婚,真是明智之舉!”
他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彷彿蘇晚晴此刻的這點小成功,在他眼裡不過是迴光返照。
不等蘇晚晴回應,門口又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哼,什麼神仙飲品,不過是些譁眾取寵的玩意兒!一杯甜水也敢賣一錢銀子,真是想錢想瘋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微胖,穿著錦緞,手指上戴著幾個金戒指的矮胖中年男人,正揹著手,一臉鄙夷地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這附近最大酒樓“聚福樓”的錢扒皮錢老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夥計,也是一臉倨傲。
錢扒皮斜睨著蘇晚晴,語氣尖酸:“小丫頭片子,做生意靠的是真材實料,童叟無欺。我聚福樓屹立數十年,靠的可不是這種投機倒把的玩意兒!”
此刻,晚晴樓外還有些意猶未盡,或是聽聞訊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見狀紛紛圍了過來。
張世傑見錢老闆也來“助陣”,更是得意,扇子搖得更歡了:“錢老闆說的是!蘇晚晴,你這點小把戲,也就騙騙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
柳姨娘也嬌笑著附和:“就是,哪能跟聚福樓這樣的百年老店比呀。”
人群中開始有些竊竊私語,有的人看向蘇晚晴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懷疑。畢竟聚福樓名聲在外,錢扒皮的話似乎更有分量。
蘇晚晴看著眼前這幾個跳樑小醜,心中怒火翻騰,但面上卻越發平靜。
她知道,這是危機,更是機會。
一個將晚晴樓與這些腐朽勢力徹底劃清界限,並進一步提升聲望的機會。
她的目光掃過張世傑那張自鳴得意的臉,又轉向一臉橫肉的錢扒皮,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張公子,錢老闆,”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廳堂,也壓下了周圍的議論聲,“你們說完了嗎?”
她頓了頓,目光清冽,環視著圍觀的百姓,朗聲道:“我蘇晚晴的晚晴樓,賣的牛乳茶,真材實料,童叟無欺。一錢銀子,買的是夏日裡的一份清涼,一份新奇的口味。諸位鄉親父老,你們覺得值嗎?”
“值!”先前買到牛乳茶的幾個人立刻高聲回應,嗓門一個比一個大,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抹了抹嘴角的奶漬,甕聲甕氣地嚷道:“何止是值!俺婆娘都說,這比那勞什子酸梅湯解渴多了,還香甜!”
“可不是嘛!好喝!俺明日還來排隊!就是排到天黑也認了!”一個婦人也跟著喊,手裡還攥著空了的竹筒,寶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