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德這會兒心裡都是張昭的事兒,哪有心思去應酬,可說話的人畢竟是姑爺的戰友,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好把目光看向何援朝。
見到老丈人詢問的神色,何援朝向他微微點了點頭後,笑著對李鴻濤道:“指導員,我和我岳父還要去我大哥老丈人家一趟,酒氣熏熏的不好。
再說,這個點喝酒也不盡興,等我把事兒辦完肯定找你好好喝一頓你看咋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鴻濤也沒再糾纏。
“行,那你先去忙活,但咱們可說好了,辦完事後一定來找我聚聚。”
知道張昭家沒有讓他繼續留在部隊的想法後,李鴻濤也沒再提跟著去的話茬。
雖然他現在很想透過何援朝跟張立德拉近關係,可也知道眼下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要是這會兒沒眼力見的湊上去,整不好就會事與願違。
張立德見狀,心裡也是暗自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何援朝這個戰友太熱情非要跟著去找張昭,到時想找個拒絕的理由都不好意思。
自己怎麼說也算個高階幹部,平時也挺注重臉面的,兒子張昭挪用部隊物資本來就夠丟臉的了,要是家裡這邊的事兒再整的沸沸揚揚,那他這張老臉可真丟到姥姥家了。
他一邊咬牙切齒的想著一會兒怎麼教訓兒子張昭,一邊默不作聲的看著何援朝跟戰友互留聯絡方式。
等見倆人寒暄完,他跟李鴻濤招呼了一聲,也不再注意形象,迫不及待的拉著何援朝上了吉普車。
張昭平時除了上班和值班在部隊,其餘時間大部分都是住在縣城老丈人家。
準確的說,是張昭兩口子花錢在那租了一間房屋住。
吉普車沿著坑窪不平的砂石路一路顛簸,經過差不多四五十分鐘才終於進了張昭丈人家所住的曲陽縣城。
倒不是部隊離縣城太遠,主要還是路況不好,真要說起來在這種路面上吉普車比腳踏車也快不了多少,甚至都不如腳踏車快。
縣城不大,也不是特別繁華,除了主路兩旁幾棟孤零零的三四層樓房外其餘大部分都是平房。
經過打聽,司機很快把車開到了曲陽縣教育局附近的一片居民區。
張立德是第一次來曲陽,根本不知道張昭丈人家住哪,下車詢問了幾個人,不是說不知道,就是壓根不搭理他,最後還是在司機的幫助下才知道了準確住址。
這哪是自家媳婦兒說的關係緊張啊!簡直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何援朝一邊在心裡想著老丈人跟大舅哥一家的關係,一邊跟張立德從吉普車上下來,走到街邊一座磚瓦結構的平房跟前兒。
房屋緊鄰街道,門窗緊閉,又掛著窗簾,根本看不到屋內的情況。
何援朝看了看四外的環境,結合司機說的位置,估摸這就是張昭丈人家的住址,他也沒再猶豫,上前兩步站到屋前抬手敲起了門。
嘭嘭嘭~~隨著敲門聲落下,屋裡很快響起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大白天的不上班跑這兒串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