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丈人這是咋了?怎麼想的?他自己捨不得動手教訓張昭,倒讓自己找機會收拾大舅哥跟他那個小舅子。”何援朝站在原地看著小轎車拐出了衚衕口,才滿臉鬱悶的轉身抬腳往家走。
一進屋,張敏往何援朝身後撒麼了一眼,沒見到張立德,便笑道:“爸走了。”
“嗯。”
見何援朝滿腦門官司的模樣兒,張敏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有些疑惑的道:“怎麼了,爸跟你說啥事了,讓你愁成這樣?”
何援朝走到飯桌旁,邊拿起暖瓶倒水,邊如實回答道:“沒啥大事兒,就是你爸讓我找機會揍你哥跟他小舅子一頓。”
張敏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就笑著白了何援朝一眼。
“你就貧吧!”
說完,也不再搭理跟自己開玩笑的自家爺們兒,在門邊的衣服勾上掛好大衣,就轉身出了屋。
見自家媳婦兒不信,何援朝也沒追過去再說,坐在飯桌邊端起茶缸子,吸溜吸溜的喝起了水。
一根菸的功夫,何援朝喝完水,正準備去廚房幫張敏忙乎忙乎,院兒裡猛然響起傻柱說話的動靜。
“二嬸,我叔在家嗎?”
“在屋裡呢,你跟於莉趕緊進屋。”
隨著張敏的話音落下沒多長時間,屋門便被人從外面開啟。
看著拎著一個布兜子進屋的傻柱,何援朝向他後面瞄了一眼問道:“你媳婦於莉呢,怎麼沒進來?”
“跟我二嬸在廚房呢!”
說著話,笑嘻嘻的傻柱來到何援朝跟前兒掏出盒煙,遞了一根給他,緊接著又麻利的拿出火柴給他點上。
何援朝抽了口煙,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傻柱兩眼開口道:“說吧,這麼殷勤有啥事兒?”
“沒啥事兒,就是過來跟你和我二嬸說聲,於莉已經轉上正式工了。”
聽了這話,何援朝才知道傻柱為啥自打進屋就一副喝了喜婆婆奶的模樣兒。
這年頭有一份正式工作就意味著端上了鐵飯碗,不光自己今後的衣食住行不用發愁,甚至連子孫後代的生計問題都解決了。
更何況於莉成為了正式工,也意味著傻柱家成了雙職工家庭。
雖說雙職工家庭在京都不在少數,可別忘了,這會兒解放才十來年,很多人是靠著工廠招工才進的城,仍有很多家庭是靠著一個人工作在養活。
傻柱家的這種情況,可以說比上不足,但比下卻富富有餘。
正當何援朝想問他們兩口子有沒有去感謝一下李偉民時,就見說完話的傻柱從拎來的布兜子裡拿出兩瓶茅臺酒跟兩條前門煙。
“叔,這是我跟於莉的一點兒心意,你別嫌少。”
何援朝看著把東西推到自己面前的傻柱,當時就板起了臉。
“柱子你啥意思,二叔缺你這點兒東西啊?趕緊給我拿回去,你和於莉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見自家二叔跟自己使起了臉色,傻柱也沒當回事兒,仍嬉皮笑臉的道:“二叔這事兒你跟我可說不著,你得跟於莉說,買東西是她的意思。”
傻柱家於莉當家何援朝是知道的,也是相當贊同的。
一聽是於莉的意思,何援朝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但依舊沒有笑模樣兒的道:“跟於莉說,她的心意我領了,但這東西必須拿回去。”
說完這句,何援朝又接著問了句,“你們倆口子沒去李處長家裡走走嗎,要是還沒去,正好把這東西給他拿去,於莉以後在糧店還得靠他多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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