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保衛科,何援朝辦公室。
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何援朝連忙低下頭,渾身上下看了一眼,見沒什麼疏漏,才抬起頭,笑呵呵的問道:“李大姐,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有啥不妥嗎?”
李梅聽後,哈哈的笑了兩聲才道:“我就是看看,你有啥特別之處,讓張敏那妮子一夜之間就改變了主意。”
何援朝聽李梅這麼一說,瞬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忍不住的在心中暗呼僥倖。
要是沒有昨天的那次行動,他和張敏的事兒,可能就得歇菜。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世事的奇妙。
轉念一想,又發現有些不對勁兒。怎麼昨晚的事兒,李梅今天就知道了。
對於李梅,何援朝也沒藏著掖著,大方的向李梅提出了疑問。
李梅笑嘻嘻的道:“能不知道嗎?昨晚張敏一回家,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自己的衣服,以前他可是不重視這些的。這麼明顯,你說能不知道嗎?”
說完又著抿嘴笑了兩聲,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何援朝。開玩笑的道:“我那老姐姐知道後很是高興。這不,一大早就跟我通了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見你一面,看伱有什麼魅力,能偷走她閨女的心。”
雖說知道李梅的話是玩笑居多,可何援朝還是難免有些緊張,但還是裝作沒事兒人似的道:“不能這麼快吧,再說我這一堆一塊兒的也不怕看。”說完還略顯誇張的整理了下衣著。
李梅是誰?那可是看了大半輩子人情世故的老油子,什麼鳥兒沒見過。
見何援朝故作鎮定,就噎揄道:“和我在這兒說沒用,有能個兒,還是在你未來丈母孃面前顯吧。”說完就哈哈的大笑起來。
笑完,見坐那傻笑的何援朝,李梅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好奇的詢問那晚發生了什麼事?這事兒不僅張敏母親好奇,就是他也挺好奇的。這不,一早接完電話,李梅就迫不及待的來探尋緣由。
何援朝聽完也不隱瞞,把那晚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向李梅訴說了一遍,李梅聽後,不禁嘖嘖稱奇。還不住感嘆著,這是天定姻緣。
接下來姐倆就開始聊起了張敏的事兒,主要是李梅在講,何援朝在一旁認真的聽,時不時的還插空詢問上兩句。
有了捧哏的,李梅說的更來勁兒了,就差把張敏小時候尿幾次床的事兒,都給掀個底兒掉了。
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到快吃中午飯了,李梅看了眼時間,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何援朝辦公室。
何援朝把李梅送出辦公室,剛要轉身回屋,就聽見廠裡的廣播響起。
播音員字正腔圓,充滿激情的道:“廣大的工友同志們,現在播報廠裡通知,原保衛科副科長張力軍,因生活作風腐化,經廠裡開會研究決定,免除副科長職務,並開除出廠。楊大偉、邱志剛盜竊公家財物,情節特別嚴重,開除並移交公安機關處理,望廣大工友引以為戒,努力工作,勿生貪念。”
站在辦公室門口聽完廣播的何援朝,並沒有因為張力軍落馬感到高興,因為他知道這次,僥倖的成分居多,要是擺明車馬的做過一場,張力軍未必會敗的這麼快。
這事兒也讓何援朝心生警醒,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太順,難免生出自滿之心,穩住別浪,何援朝在心裡暗暗的告誡自己。
做了一下午自我批評的何援朝,在臨近下班的時候,才收拾好情緒,心情愉悅的騎上腳踏車,風馳電掣的奔向了城東分局。
到了分局門口,沒見到張敏,看來還沒出來。
何援朝停好腳踏車,站在車邊,掏出煙點上,剛抽了兩口,就見一個瘦高個兒,穿著公安制服的年輕男子,在走出分局門口後,看了眼自己,隨後就朝自己走來。
到了近前,男子面色不善,語氣生硬的道:“你是幹什麼的?在分局門口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何援朝抽著煙,狐疑的看了眼面前這個有點眼熟的公安,他好像記得那晚的行動中,倆人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