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管這叫背叛?這叫新員工入職!
姬無病趴在冰冷的城磚上,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
他發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會再碰任何跟“鐵板”和“燒烤”沾邊的東西。
尤其是人肉味的。
他現在看誰都像一根行走的肉串,特別是那個站在“火龍車”旁邊,正跟學生們討論“炮管冷卻系統最佳化方案”的太傅。
那眼神,那語氣,活像一個剛做完一道“驚世駭俗”的名菜,正在跟徒弟們覆盤火候與刀工的變態廚子。
而城外那片焦土,就是他剛剛顛完的大鐵鍋。
鍋裡,還殘留著三十萬份燒糊了的“主菜”。
……
城外。
死寂。
亂軍的哭喊與奔逃,早已遠去。
只剩下陳嘯,和他身邊零零散散,同樣被嚇傻了的幾百名親兵。
他們像一群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僵在原地,任由那混雜著血腥與焦糊味的寒風,吹透他們早已冰涼的鎧甲。
陳嘯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噠噠噠噠噠——”
那不屬於人間的魔音,還在他的耳蝸裡瘋狂地,一遍又一遍地迴響。
那聲音,像一把銼刀,將他幾十年來建立的所有信念,所有榮耀,所有關於戰爭的認知,一點一點,挫骨揚灰。
他戎馬一生,自詡為大周最鋒利的刀。
可今天,他見識到了。
在沈楓那個怪物面前,他引以為傲的寶刀,不過是一根用來剔牙的牙籤。
還是根木頭的。
“將軍……時代……變了……”
那句話,像最惡毒的詛咒,鑽進他的骨髓裡,啃噬著他最後的尊嚴。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瀰漫的硝煙,最後一次,望向那座雄城。
望向那個青衫依舊,雲淡風輕的身影。
他想把那張臉,刻進自己的骨頭裡。
他想知道,那副皮囊之下,究竟藏著怎樣一個魔鬼!
就在這時。
一隻手,從他身後伸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隻手,很穩。
穩得,不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地獄般的屠殺。
陳嘯的身體,猛然一僵!
瞳孔,驟然收縮!
怎麼可能!
在這亂軍之中,親兵環伺之下,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地,靠近他的身後?!
他猛地回頭!
一張無比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那張臉上,還帶著幾分憨厚與忠誠。
“阿武?”
陳嘯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阿武,他的親兵隊長,跟了他十年,親如兄弟。
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下一秒,陳嘯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看到了阿武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一個潰兵該有的恐懼與茫然。
只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
那平靜深處,甚至還帶著一絲……憐憫。
就像一個屠夫,在看一隻已經被拔光了毛,即將下鍋的雞。
“將軍。”
阿武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只是少了幾分往日的恭敬,多了幾分……同事般的隨意。
“別看了。”
阿武伸手指了指那面被踩在泥水裡,早已看不出原樣的“陳”字帥旗。
“太傅說……”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了一個讓陳嘯遍體生寒的,職業化的微笑。
“……戲,該落幕了。”
“太傅?!”
陳嘯如遭雷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最熟悉,卻又最陌生的人。
“阿武!你……”
“哦,忘了自我介紹。”
阿武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小小的,刻著“蜂巢”二字的令牌,在陳嘯面前晃了晃。
“龍影衛,‘蜂“字輩,代號‘兵蜂零零七’,奉D師大人之命,在您身邊臥底三年。”
阿武收起令牌,對著陳嘯,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將軍,前段時間太忙,忘了辦離職手續了。”
“我……我……”
陳嘯指著阿武,嘴唇哆嗦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從馬背上栽下去!
臥底?
離職手續?
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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