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開了裴陵的房門。
“裴陵,你信我嗎?”
裴陵趴在碩大的浴缸裡,目光落在白綿綿的臉上。
“你猜?”
白綿綿抿唇,表情很是後悔,還帶著些許委屈。
“裴陵,現在的我,只希望你能好起來。”
她伸手,遞上藥丸。
“這個能把你的身體修復到跟以前一樣,我絕對沒有騙你。”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你可以現在吃掉,但是鱗片重新生長的時候,會很疼。”
“你要是不願意相信我,也不要扔掉,因為湊齊這些藥材真的很難。”
裴陵看著她手心裡那顆灰色的藥丸,抬手,捏在指間。
“白綿綿,信不信的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就算是你給我下毒把我毒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笑著張口,將藥丸吞下。
“死了,反倒是解脫了。”
這話說得白綿綿心口劇痛。
“裴陵,如果這一次真的治好了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說話間,裴陵的臉色已經蒼白,額頭青筋暴起。
“好疼……”
他湛藍的眼睛看向白綿綿,“果然很疼……”
痛苦的低吼從他口中溢位,黎九野站在走廊,聽得清楚。
他顧不得別的,推開門衝了進去。
“裴陵,她給你吃了什麼,你還說讓我自己感覺,我感覺到了,她就是想讓我們死!”
“你這個惡毒雌性,我們都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黎九野聽著裴陵痛苦的聲音,整個狐狸都有點崩潰。
他想推倒一點什麼東西以示憤怒,一伸手,卻把想要上前來解釋的白綿綿整個推了出去。
白綿綿的後背撞在了桌角,劇痛讓白綿綿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已經聽見動靜的白山君開門,就看見了蜷縮在地上的白綿綿。
“妻主!”
他衝上前,小心地將白綿綿抱起。
“黎九野,你為什麼要傷害妻主。”
黎九野空洞的看向白山君說話的方向。
“她那麼壞,我推她一下怎麼了,我們捱打的時候你都忘了嗎?”
他的手還在顫抖。
“你看看裴陵,他那麼痛苦,一定是因為這個惡毒雌性給他吃了東西!”
白山君將白綿綿交給緊跟著進來的蒼耳。
“送妻主去治療儀。”
蒼耳抱著白綿綿就往外跑,路過黎九野身邊的時候,他紅著眼睛大聲開口。
“妻主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黎九野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相信她,我看不見,我也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我只知道她讓我看不見,讓我痛苦,現在又讓裴陵痛苦。”
他喃喃開口,臉上盡是茫然。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山君走到黎九野身邊,密切觀察著裴陵的狀況。
“因為,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妻主了。”
“你可以理解為,她體內的靈魂,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蒼耳去過她的世界,那裡跟這裡,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