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古藍縣,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在陳玉樓的帶領下,一眾人來到了滔滔黃河邊。
渾濁的河水,裹挾著黃沙,看起來就像一浪浪的黃土漿子。
“青書兄弟,要去那魚骨廟,就得在這黃河古渡口乘船。
花瑪拐已經提前包好了一條船,足夠咱們這些人過河了。”
陳玉樓一襲長衫,習慣性的戴著墨鏡,手上依然杵著那根柺杖。
用他的話來說,這些年瞎著眼,都靠它,而且還研究了一套盲杖近戰之法。
“呵呵,沒想到避開了胡八一,卻還是要渡黃河,有意思。”
宋青書喃喃自語,豎著耳朵,一直關注著他的胡國華一愣。
胡八一,那是誰?這什麼破名字?
“總把頭,前幾天下雨,上游的河水下來,如今渡口被淹了一半了。”
花瑪拐指著前面的泥漿子臺階,無處下腳,好在旁邊早就停靠了一輛船隻。
“有船就行,只要風浪不大,過河無虞!大家上船吧!”
陳玉樓看了看天氣,雖然風急浪高,但應該不會變天。
啪!就在這時候,一陣旋風颳過,船老闆的兒子差點被掀入黃河。
“這風來的蹊蹺,恐怕有怪啊!”
胡國華眼睛一眯,雙手不斷掐著他的那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推演。
“黃河有怪,啥也不怪,諸位客人放心,額是老把式了,一定把大家平安送到對岸!”
船老闆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在黃河上討了一輩子生活,見的離奇之事多了。
“走吧,大家還是小心些。”
宋青書和花靈,一併上了船,鷓鴣哨和老洋人緊隨其後。
船並不大,船老闆一家熟練操控下,船隻悠悠離岸。
“龍王~救萬民喲輕風細雨喲~救萬民···”
古老的祈雨調,在老船伕的口中喊出,讓宋青書彷彿聽到了路遙的平凡世界。
“老鄉啊,聽剛才你所說,也是個見了大世面的人物,要不給我們講講,黃河上的故事?”
一曲聽罷,眾人都被感染,陳玉樓就發揮出他那嘴皮子利索的本事,與船老闆攀談起來。
“額跟你們說啊,額們這河裡可不簡單,時不時的會衝上一些古董寶貝,還出過龍王,挖到過鐵猴子···”
船老大在陳玉樓的一番吹捧下,倒是興致勃勃的把自己的知道的一些奇聞逸事,都吐露了出來。
大家對這魚骨廟以及古藍縣的黃河,又多了一層認識。
至少可以確定,這裡的確有大墓。
這水平,可比鐵三角中的胖子,高了不止一個段位。
突然,一陣疾風驟雨,從黃河上游席捲而來,就如夏日的雷陣雨一般。
吧嗒,船上的旗幡,也被這股邪風折斷。
這一幕,頓時打斷了高談闊論的船老闆。
他喉嚨發乾,僵硬的笑了笑,說道。
“麼事麼事,這旗杆子,用了兩三年,老化了。”
“蛟龍入海,風雨興焉。
風折旗杆,煞氣阻前。
大家小心,水下有東西!”
胡國華手裡不斷掐算,羅盤轉動,高聲警示。
咔嚓···他的話音剛落,空中就響起一聲悶雷。
宋青書和鷓鴣哨、陳玉樓當即起身到船頭。
咣噹!
船身就像撞到了暗礁一般,劇烈的搖晃起來。
三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下盤穩穩紮在甲板上,死死盯著渾濁的河面。
滾滾黃沙之間,一個巨大的黑色陰影,靈巧的遊動。
寬頭細身長尾巴,看著就像一個十幾米長的大鯰魚。
“是龍王爺,龍王爺來收船了,龍王爺饒命啊!”
船老大再也不復先前的淡定驕傲,噗通跪在船艙裡,大聲的祈禱。
“什麼龍王,不過是一條大一點的魚罷了!看我射它!”
老洋人張弓搭箭,一根箭羽沒入水中,直插那頭水怪的額頭。
叮!一聲低沉的金鐵撞擊聲,並未奏效。
“好硬的魚腦殼,這是什麼東西?”
老洋人一愣,這十年他的實力也提升不少,尋常虎豹,都可輕易射殺。
如今,區區一條黃河大魚,居然箭射不穿。
他不信邪的,再射出兩三箭。
射魚頭的叮叮響,射魚腹的被那傢伙靈巧閃過。
而且老洋人的攻擊,似乎也激怒了那魚怪,以頭撞船。
轟!頓時整個船都被撞的差點傾覆,一群人站不穩,紛紛跌倒。
“千斤墜!”
宋青書運轉內力,狠狠往下一跺,力道傳遞下,船隻回覆正位,激起滔天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