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朗,人流如織。
關中的古藍縣,彷彿並沒有受到東部戰火的侵擾。
鼓樓旁,算命的陳玉樓,如今風骨依在。
一襲灰袍纖塵不染,眼戴墨鏡,手握羅盤,手按盲杖,耳聽八方。
雖然瞎了雙眼,但還沒有頹廢成為三十年後的那個老流氓。
不過十年算命,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日日夜夜叩問自己的心,氣質沉穩了不少。
“總把頭,真是多年未見啊!”
宋青書和花靈上前,禮數到位。
“青書兄弟,你的聲音聽起來一點沒變。
倒是我,哎,悔不該當初沒聽你言啊!”
陳玉樓心緒波動,墨鏡下眼睛通紅。
他自認功夫雖然比不上宋青書,但一身手段和卸嶺一派的底蘊,不輸於人。
本想獨自盜掘獻王墓,奠定卸嶺魁首的威望,還能賣鷓鴣哨一個大恩情。
沒想到,門都沒摸到,就砸了!“總把頭不必如此,都是前塵往事,那獻王鬼蜮伎倆龐雜,心思歹毒深沉,當年漢武帝尚且被他瞞過。
他的墓穴,定然是兇險萬分,機關重重。
總把頭一時不查,被獻王的鬼蜮伎倆坑害也屬正常。”
宋青書看的出來,陳玉樓聽到他在後,明顯有些不自然。
這是拉不下臉,抹不開面啊。
索性,他不在乎這些虛頭,好話又不要錢。
何況,有一點他所言不虛。
陳玉樓進獻王墓比雪莉楊他爹以及胡八一他們都要早幾十年。
當時的蟲谷,可謂是火力全開。
獻王設下的風水大局,並沒有被破壞,面對這樣的風水大局,哪怕是胡八一他們提前出生幾十年,恐怕一樣進不去。
要不是確定,如今已經是44年,風水陣很可能已經被飛機墜毀給破掉,宋青書都沒半分把握。
人都怕捧,尤其是驕傲的陳玉樓,更是喜歡這種吹捧。
瞎了眼後,算命都是他捧別人,何曾聽過這麼暖心的安慰。
青書兄弟成長了啊,如今說話真好聽。
想必是談物件了!被女人調教才會這樣吧。
“我一個小小的盜墓賊,豈敢與漢武大帝相提並論……
如今更是個瞎眼殘廢,害得你們在茫茫人海撈我……
慚愧……”
陳玉樓嘴上說著慚愧,但花瑪拐跪在他跟前的那一刻,他可是半點不慚愧。
只要一日不死,他就還是卸嶺魁首!
熟人面前,架子就是面子,面子就是命!“總把頭不用如此說,能從獻王墓退出來,就已經是本事不俗!哪怕如今,我也仍然沒有信心擅闖,這才與花瑪拐多方尋找打聽,才找到總把頭蹤跡。
如今卸嶺兄弟尚在,外面也不太平,算命可不是長久之計。
還請總把頭出山,伱我攜手共力,再闖獻王墓。”
宋青書拉起花瑪拐,二請陳玉樓。
面子給足,玩兩下味口適可而止。
我勸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
陳玉樓可是人精,算命十年,更是聽話聽音。
都是老熟人,誰不知道誰尿性。
“呵呵,青書兄弟要是不嫌棄我這個瞎子累贅,陳玉樓願意做個識圖的老馬。”
陳玉樓掏出懷中的小神鋒,往那卦攤上一拍。
就那速度要是刺人,一般人還真擋不住。
“功夫沒丟!”
宋青書讚了一句。
陳玉樓露了一手,嘴角微微上翹。
“畢竟是保命的傢伙嘛。”
瞎了眼的他,這一手小神鋒反而在聽力相助下,更是靈活多變。
“總把頭!”
花瑪拐依稀看到,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卸嶺魁首,回來了。
“行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讓花靈看看你的眼睛,能否治好。”
“哦?花靈妹紙也來了?”
陳玉樓瞎了十年,自然是不信能恢復光明。
何況,花靈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有些呆萌靦腆的少女呢。
“見過陳總把頭,等下我幫您瞧瞧眼睛,說不定能恢復光明呢。”
花靈的眼眸之中,閃爍著自信。
武當小花仙,可不是混來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醫療案例積累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