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遲遲,星漢潺潺爭勸酒。
蘇長安來到洛長風院子裡的時候,老人家臉色微紅,顯然已經有些醉意了。
而院內,當下也只有老人家一人。
主要是楊文武與苻堅二人,本就有眼力見,固然與這洛老鬼是老友,但皇后娘娘前來拜訪,自然有隻能二人說話的私密話在,所以只是尋了個理由兩人也就早早離開了。
但洛長風沒去拆穿兩人。
因為知道,害怕叨擾了自己那徒弟跟自己說悄悄話是一個理由,另外一個理由是知道鬱狂狷要來。
洛長風雖說沒去演武場,但這些日子下來,什麼八卦沒聽過,好些個未入止境僥倖活下來無恙的老東西到了京城,見著鬱狂狷,見著如玉,賒月,還有隔壁院子的錦繡,自然手腳癢癢了,難免想著試試身手。
但這些裡邊,狂狷出手最乾淨利索,打了不少人,送出去不知道多少苦頭。
瞧見蘇長安來了,洛長風笑了笑後就要起身。
蘇長安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坐著就好。”
洛長風倒是不客氣,主要實在是身子不允許,但瞧著自己徒弟摘下冪籬樣子,笑罵道:“聽了些事兒,你天天兒的跟人想證明自己是男的幹嘛。”
聞言,蘇長安看向洛長風,沉默良久後問:“我不該證明?”
洛老爺子一拍椅子扶手:“本來就是男的,證明這幹啥!”
剛剛其實蘇長安有點兒不樂意了,說的什麼話啊。
但是這第二句聽進肚子裡,蘇長安再看洛長風,直接坐下後拿起酒盅:“陪您走一個,還是您懂我。”
洛長風一飲而盡後笑了幾聲,瞧著蘇長安:“怎麼想到來看我來了.”
說話間,洛長風招呼如玉坐下。
之前如玉送了酒菜過來後,急匆匆就走了,都來不及說上幾句話。
眼下又看到帶了這麼多酒菜,洛長風笑了笑後,招呼著一起坐下來吃。
蘇長安本就無所謂這些,倒是不去管這個,而是看了眼拿著那些食盒拉著貓貓跟鬱狂狷去廚房裡的哭月。
也不瞞著老爺子,簡單說了下出來做什麼,以及後邊遇到天之閣餘燼師兄妹的事情。
那倆人當下自然不在這兒,蘇長安讓人帶去蘇府那邊了,也讓人通知了連危去蘇府找人。
聽完,老爺子看了眼廚房那邊嘆了口氣,天下大事人人皆可參與,天子做中,小人從下。
但家事,無法插手。
老爺子清楚這些道理,所以也不去多說什麼,只是說道:“婉兒給的信被塗抹了,生氣了?”
蘇長安笑道:“生氣不是理所當然?而且那丫頭心眼兒其實小的,回來若是知道我把她送來的信弄成那樣,指不定躲起來自己個兒生悶氣呢。”
老爺子笑了起來:“依著那丫頭的話,哪裡會有不喜歡大姐姐的蘇婉兒,只能有不喜歡婉兒的大姐姐。而且那丫頭天天兒大姐姐大姐姐的叫著,若是知道了你是大哥哥,不知道還怎麼想呢。”
不過老爺子本就率性,尤其是這些個月來,沒了那一身武學做枷鎖束縛,更是灑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眼下也不在這上多扯淡,倒是聽到廚房裡鍋碗摔了的聲音,立馬看著蘇長安改口道:“彩丫頭在就好了,那丫頭彈的曲兒聽得舒坦,比那個喜歡你那個.叫啥,曲幼薇是吧,比那丫頭彈的好。”
蘇長安看著老爺子,低聲問:“意思是,去聽過了?”
老爺子點點頭:“曦之老弟帶.”
說到這兒,看著蘇長安:“開始套我話了是不是!”
蘇長安看了眼隔壁院子:“嬸嬸知道嗎?”
老爺子立馬搖頭:“這哪兒能讓她知道啊,這不要了曦之老弟的命。”
蘇長安笑了起來,回頭找李叔聊聊封口費的事兒,正好最近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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