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引發了他強烈的嫉妒之心。這樣的手段和能耐,本該屬於他。
但如今,一切都被丘處機這個‘小偷’給竊取走了!
雜念一起,賴頭和尚便斬落大量的雜念,化作了一重重的佛國幻境。
幻境張開,覆蓋住新生的劍龍。
賴頭和尚依舊沒有打算硬碰硬,而是用一重重佛國幻境拖延時間,等到這條點化出來的先天神祇···劍龍,在造化枯竭之後,自然的消散隕滅。
劍龍穿過數個幻境,發出無比恐怖的龍吟。
伴隨著幻境的撕裂,原本初生的劍龍,已經變成了渾身氣息恐怖兇惡,龍鬚雪白的暮年老龍。
老龍歸死天外天,餘留的龍骨,化作了一柄惡煞自生,生死交迭,金木為核心,似要摧毀一切的龍骨劍。
丘處機握住龍骨劍,整個場域間的五行之炁,開始嚴重到極點的失衡。
揮劍一瞬之間,五行同摧!
引金木之變,摧毀五行。
這五行同時炸裂的兇惡,便化作了無法形容的恐怖浪潮,向著賴頭和尚撲去。
這次,他想再玩兌子、零和,想都別想。
丘處機已經在出手的瞬間,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要麼這場五行的巨大崩塌,被直接消弭。
要麼,賴頭和尚便被拍死在這五行摧毀的浪潮之中。
絕無第三種可能性。
破舊的衣裳只在一瞬之間,便化作了金紅色的華麗袈裟,鼓盪之下如須彌山倒懸。
但如此法寶,在五行摧毀的浪潮之下,也僅僅堅持了三個呼吸,便已然破碎。
賴頭和尚的掌心立刻又托起一尊八寶琉璃塔,塔簷銅鈴搖出宏大的梵音。
一道道佛陀虛影從虛空之中顯化,各種各樣的規則氣息顯露,妄圖將此地的元炁切割,化作各種各樣帶有不同屬性的元炁集體。
如此混亂便會無序化,狂暴的能量會改變流向,從固定方向的沖刷,改為漫無目的向周圍擴散。
丘處機怎會讓他如願?
道人旋身劈出七道劍光,七道劍光合天罡北斗,牽引漫天星光為用。
漫天星光如一個個的細小漩渦,開始定向清理各種雜亂的規則氣息。
零和嘛!賴頭和尚教的,丘處機一學就會。
有時候,不必對某些規則有什麼真實的、深入的掌握,只要能夠撬動它們,接住到它們的影響力,便已經足夠了。
浪潮繼續推向賴頭和尚。
而他無從躲避。
因為在五行同摧的浪潮之下,時間和空間都被扭曲,速度也會被膨脹、稀釋,賴頭和尚除非能化作遁去的一,否則他逃不出這浪潮,只能面對。
這就是常見的‘五行規則’被運用到一個極端之後,所呈現出來的霸道。
它很常見,也似乎並不難掌握。
但世間萬物的規律,都從五行開始,也會向五行終結。
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才會無視它,再恐怖的浪潮,都只視為一陣微風。
賴頭和尚的耳中,突然墜出兩粒舍利,落地化作天龍虛影,龍爪撕開天罡北斗劍陣缺口,繼續引導諸佛之力降世。
諸佛的力量,開始顯化,確實切割了一部分五行浪潮的威力。
只是終究是錯過了時機,如今的浪潮之威已成,被切割少許,也不過是把極致恐怖的毀滅,變成了極致的毀滅罷了。
毀滅的浪潮即將徹底覆蓋下來,賴頭和尚散去了金身跌坐回蓮臺,腦後竟然還升起了一重重的光環。
每轉一輪光圈,便幻化出一重佛陀法相,同時結出佛門法印。
一重重的法印打出,一道道佛陀法相顯露,如化撐天巨柱一般,將浪潮頂住。
“花裡胡哨!”丘處機評價了一句。
同級別的鬥法,丘處機確實是沒多少經驗,不過是因為他成長的太快,沒有對應的機會。
但他整體的鬥爭經驗可不差。
無論什麼級別的搏鬥,都無外乎常手與殺招的輪替使用。
如今他的殺招,賴頭和尚根本頂不住,出再多的手段,都不過是在拖延。
如果他還不打算拿出真本事,那麼這一波浪潮拍打下來,哪怕其人不死,也會大受創傷。
轟隆···!
模擬在腦海中的巨大可怕音量響徹。
賴頭和尚一重重法相崩碎,蓮臺化作了光斑散落。
“還不顯露真身?”
“再藏?再藏下去···你就死啦!”丘處機的聲音先浪潮一步抵達。
然後五行崩碎的浪潮徹底的覆蓋下來,將整整一片虛空的溝壑都撫平,然後又崩碎成更加殘破、破碎的一切。
這門原本丘處機用來淬鍊肉身,壓榨潛力的法門,在經過了造化之炁的點化之後,外用出來竟能有如此可怕到難以想象的破壞力。
可以說,這門手段,是丘處機可以一直使用到金仙層次的殺手鐧之一。
當然,等到了大羅···甚至是頂級金仙層次時,它的地位便會一落千丈。
因為那個時候的對手···誰還會懼怕‘五行’呢?
熊···!璀璨的火光,自五行摧毀的浪潮之下升騰而起。
破碎的五行元炁,全都蜂湧化作了燃燒的燃料。
五色光芒之中,五團火焰蒸騰,圍繞著一尊五光瀰漫的佛陀。
“原來是你!”丘處機看著這般氣象,再結合變化做跛足道人的殷洪,總算是知道了這賴頭和尚是誰。
他俗名喚為‘馬善’。
本是燃燈道人八寶琉璃盞裡的燈芯,私自跑到白龍山落草為寇。
在殷郊路過白龍山時,被殷郊收服,跟隨殷郊下山助紂為虐。
燃燈道人化佛之後,他便也跟著徹底叛離闡教,成為了佛門弟子,後受封為火焰五光佛。
如此,便真應了楊戩那句‘叛徒’之稱。
顯化出真身,火焰五光佛不斷的汲取著五行同摧中的火行之力,他雖不像丘處機掌控五行那般全面,但是在火行上的造詣,卻遠勝丘處機。
故而火行之炁被他‘策反’,剩下的金、木、水、土,四行之力再崩解摧毀,便形成不了一種絕對的統治力,原本洶湧無邊的浪潮,逐漸有了平息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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