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犯下的錯誤,讓其他不該承受錯誤的人抗下了惡果。”】【“而朕,早早地就提醒了他——”】
【“你往後,是要繼承朕的位置的,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再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天子,是值得萬人仰慕和尊重的。”】
【“只知道私情,不把天下眾生看得比自己要重的天子,又怎麼能得到百姓的尊重?”】
【“朕讓你學的仁義,那是對百姓的仁義。”】
【“而現在朕要教的你是——君王該有的血性。”】
【“更何況,楊方的錯不僅僅是疏忽,他難道以為只要收復欽州,拿下一半的交趾郡,他就能交差了?”】
【“別人打你一拳,你只還給他一拳,那麼他今後還會再來,還會再犯,他們會覺得你好欺負。”】
【“朕罷黜楊方,是他丟了我大周王朝的臉,丟了朕的臉。”】
【“屠我欽州城,朕就要滅!其!國!”】
【楚世昭頭頂上冠冕的簾珠輕輕垂下,他的眸光之中燃起的是不可覆滅的怒火。】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朕要你永遠記住這沉重的一天。”楚世昭身著漆黑色鎏金龍袍,走在了太子楚濟邦的身前,“你就在這宮殿前跪著,跪到什麼時候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為止。”】
【“宣藍殊、韓顧進殿。”】
【“朕準他便行之宜。”】
【在大殿裡提前就站著,隨時準備聽候楚世昭差遣的李瑾微微錯愕。】
【藍殊性情暴虐殘忍,常有殺俘充功的舉動,楚世昭屢次告誡他不可繼續這樣擅為,而這就是藍殊明明功勞頗重,卻位列開國五將末位的原因。】
【這所謂的便行之宜,就是同意藍殊攻打南越的時候,准許他使用任何過激的手段,而楚世昭不會再去過問藍殊做了什麼,只要藍殊能夠給出一份滿意的戰功。】
【“陛下.您.”李瑾開口,欲言又止。】
【“欽州是朕的子民,朕的子民被屠城了,這是切膚之痛。”楚世昭的聲音微微發顫,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怒意。】
【他很難想象當時的欽州百姓經歷了什麼,更無法接受明明可以讓欽州百姓免於其難的楊方,居然大意地認為南越不會大舉進犯,不敢屠城妄為,就疏忽了在欽州防線的把守。】
【“朕的仁義是給大周子民的,南越的子民,與朕何干。”】
【“要怪,就怪他們不該惹怒朕——”】
【因為南越之事,而不得不從開鑿大運河的工程中脫身回到長安的文俞在一旁苦苦勸說道:“陛下,您仁義了一輩子,如果這個時候大開殺戒,這會讓陛下您在史書上留下罵名啊,楊將軍現在既然已經收復了那些失地,那就不必再派遣大軍攻打那些苦寒之地空耗國庫、累及百姓了!”】
【“罵名?朕何懼之。”】
【“後人怎麼評價,就讓後人評價去吧。”】
【“朕只知道那欽州數十萬百姓的血仇,朕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地算了。”】
【“哪怕朕丟了這仁義之名,朕也要伐越!!!”】
【“再有諫者,一併都給朕拖下去——”】
【言盡於此,楚世昭拔出身邊的佩劍,帝顧左右而言之——“莫非諸位都以為朕只是憑藉仁義才得以起家的嗎?”】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這才回想起來,這個在朝堂上寬以待人的天子,是那個南征北戰,立下累累之功的馬上天子。】
【楚世昭不亮劍,這並不意味著他的身邊沒有七尺的青鋒劍。】
【與民修養生息是楚世昭的仁,但是晟武大帝的武,也是楚世昭自己。】
【這是楚世昭的血性。】
【武德充沛的血性。】
【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楚世昭,他不是一個繼承了天下的後繼者,而是一個真正的開國之君,一個從亂世之中殺出來的開國之君!】
【“不滅其國,誓不迴轉!!!”】
【“你藍殊,要麼給朕死在欽州,要麼就把南越給朕打下來。”】
【“你聽清楚了嗎?”】
【在殿堂下跪拜著的藍殊露出森冷的笑容,他雙手抱拳道:“末將遵命。”】
【“只是末將不知道陛下是要一個還能治的南越,是半死不活的南越,還是寸草不生的南越。”】
【“無論。”楚世昭淡淡道:“人馬兵甲,汝自取之。”】
【“不滅其國,臣.誓不迴轉——”藍殊起身,他的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濃濃的殺意,以及那種久疏戰場的興奮。】
畫面一滯。
就連一直受著氣,憋著的李鳳寧,都忍不住注視起畫面了。
現在的楚世昭,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君主。
寥寥幾句,就徹底激起了李鳳寧心中萬般漣漪。
所謂英豪,當如是也!
前文有個bug已經修復。
是韓顧把守范陽,楊方提防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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