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嫌惡地掃了一眼搖搖欲墜的門框,聲咒罵一句。
“真是晦氣!”
謝挽寧被巨響驚動,走出房門就看到院落站著一位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的中年男子,想來他就是自己那便宜爹——周崇。
謝挽寧乖順的低著頭作揖,“父親,您多年不見,您好像老了……”說著,她眼帶溼潤的抬頭看向周崇。
周崇看著她臉上紅腫滿是疹子的模樣一怔,但眼裡沒有心疼,只是蹙眉輕飄飄一問:“你這臉是怎麼弄的?”
這便宜爹看來對原主並不關心,這語氣哪裡是關心,簡直就是嫌棄。
謝挽寧故作驚訝,慌忙的用帕子擋在自己眼睛下,雪晴見狀也幫忙遮掩,只留下那一雙噙滿委屈的眼眸,帶著哽咽笑道:“多年與父親重逢就這副模樣,還請父親責罰。”
周崇撇眼皺眉的審視著謝挽寧,語調質問,“一回來就惹事,公主賞你桃花酥是看重你,你怎又將公主得罪了?”說著便走到石桌前坐下。
謝挽寧嬌弱的抽搭了兩聲,怯懦的如實回答,“是女兒不好,吃了公主賞賜的一盤桃花酥的餡料竟然過敏這麼嚴重,驚嚇了公主殿下,還請父親責罰。”
“過敏?”
周崇驚訝,微微思索明顯不記得昭寧桃花過敏。
謝挽寧眼眶瞬間灼熱,她故意佯裝可憐擦著眼角,“昭寧與父親相別多年,父親不記得也是理所當然的,今日女兒讓父親因昭陽殿下的事為難是女兒不好,女兒不該……”
周崇聞聲滿意,“你能知錯便好……”
可下一瞬,謝挽寧又故意為難的看向周崇,句句逼人,“但父親這也不能全怪女兒,畢竟女兒從小離家沒人教養,母親早逝,只有父親一位親人,但你忙著教導妹妹,也不曾去北疆看過女兒一次。”
說完,她故作掩面難受姿態卻偷偷觀察周崇神色。
“你!你還真不知收斂,這裡是宣朝!不是北疆,你這個公主身份也不過是個替身!真的得罪了昭陽公主,整個尚書府都要為你陪葬!”
周崇被謝挽寧的實話刺激,指著她的手都開始顫抖,惱怒的就差一巴掌扇在謝挽寧臉上了。
還真是個狠心的爹。
謝挽寧害怕的躲閃,委屈卻不敢怒的解釋,“父親,真的不是女兒要去得罪殿下的!是昭陽公主非要女兒吃下桃花酥的餡料,足足一盤殿下就那麼吃下了,可公主還是不願,甚至要拿鞭子打人!”
周崇顯然不信,“怎麼可能,我看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謝挽寧解釋道:“是雪晴替我襠下了這一鞭,可雪晴的身上恐怕要徹底留下疤痕了。”
女子最講究潔白無瑕,若是身上留下疤痕恐無法嫁個好人家,嚴重則只能孤苦一輩子,遭人唾棄。
身後突然響起了中年女子的聲音,正是如今尚書府的夫人。
只見她一身富麗堂皇,滿頭金釵,笑盈盈的走上前拉住謝挽寧,滿眼心疼,“哎呦,看看昭寧這滿身的疹子定是難受極了,老爺您怎麼不知道給昭寧叫大夫呢?”
周崇,“她自己犯了錯不知悔改。”
謝挽寧低著頭推開了杜蓮娘,“父親說的不錯,昭寧有人生,沒人養……”
周崇大發雷霆,“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