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北疆,地位定然不低。
琅晝發著呆,忽的聞到一股好聞的清香味,驀然扭頭,原本與自己之間距離拉的些許遠的女子,突然就衝到自己臉上。
那張臉近在咫尺,琅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抬手,卻觸及她眼底那些無辜情緒,強忍下來,黑臉不耐,“你好端端的湊那麼近幹什麼!”
“你受傷了。”謝挽寧準確說。
琅晝皺眉,“所以呢。”
“我能幫你療傷。”謝挽寧繼續說,“我也算通明藥理。”
這下琅晝來了興趣,他捂著受傷的位置,忍著痛稍稍直起身來,“為何?我可與你非親非故,方才更是威脅你的性命,你為何還救我?”
“咱們有緣吧。”謝挽寧隨口扯了個理由,“大夫對待病人不得坐視不理。”
琅晝啞然,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馬車就這麼一路回到了周府,謝挽寧卻讓秋分帶人停在偏門處,那離寧芳閣最近。
緊接著,謝挽寧便尋了個理由將秋分給打發離開了。
她站在馬車邊,看著四周,抬手在馬車處輕輕叩敲了兩下。
很快,馬車簾就被掀開,男人蒼白著臉下來,在謝挽寧的招呼下,跟著她躲進屋子裡。
“坐在這。”
謝挽寧指著木凳,自己搬來藥箱放在木桌上,當著人的面拿出瓶瓶罐罐,轉身剛要喊人掀開衣服,卻想起自己還不知對方的名字,整個人蹲在原地,張了張口卻沒發聲,有些猶豫。
“琅晝。”男人低聲說。
謝挽寧眨眨眼,“什麼?”
“我說,”琅晝抬眼,面向謝挽寧時,藏匿在眉宇間的不耐減弱幾分,“我名為琅晝。”
“噢。”
她點頭應了聲,琅晝卻有些不滿,在謝挽寧給他上藥的時候追問:“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縱然各處規矩不同,但禮尚往來算是一致吧?”
謝挽寧想了想,接下來自己可能還會和對方接觸,便說了:“昭寧。”
“昭寧?這名字好生熟悉。”琅晝詫異喃喃,謝挽寧卻不理會,埋頭自顧自的處理傷勢。
方才在馬車裡單看外表,謝挽寧以為琅晝只是受了些輕微傷。
扯下上衣一瞧可不得了。
腰腹處一道橫刀口,肩窩處更是,不止如此,那陳年舊傷疊加在他這些新傷下,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
謝挽寧驚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男人,沒想到對方身上傷口竟這般多。
再與其診脈一番,好傢伙,還暗存內傷!
剛思索該如何給他在有限條件下包紮救治,琅晝再次開口質問,“為什麼救我。”
謝挽寧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利索:“方才我不是與你解釋過了嗎?”
“那般拙劣的藉口,若換做是你,你會信嗎?”琅晝譏諷。
謝挽寧沉默了下。
她的確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