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擢擰眉,拽著昭陽的手發著力,一點一點將人從自己身前轉開。
他側歪著臉,眉宇間多了些不耐:“你又在鬧什麼?”
“我不過是想娶昭寧為平妻,有何錯之有?你身份尊貴,昭寧定然也會懂事如同以往那般說明來伺候你,最多隻是佔個平妻的頭銜,身為個公主,說出去好聽罷了。”
“單隻好聽?”昭陽眸中憤怒之下的失望更加濃郁,幾乎歇斯底里:“那你可把本宮的面子放哪裡!”
“不是,”顧擢更加不耐:“你能不能懂點事……”
“噗呲!”
顧擢頓住了。
他呆愣的站在原地,視線慢慢落下,看到自己左肩處的傷口,瞪大了雙眼,難以相信的看向昭陽:“你——”
兩人之間的血腥味衝擊昭陽的鼻腔,她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驚慌的放開水果刀,踉蹌退後著,清淚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掉:“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向顧擢,方才的憤然絕望消失不見,慌張的想要將水果刀給拔出來,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顧擢大口的喘著氣,偏頭看著肩膀處的傷口,抬手握緊刀柄,咬牙一口氣將水果刀給拔出來。
“哐當。”
水果刀被丟在桌上,攜帶的血跡弄髒了木桌。
血跡汩汩從他的傷口中流出來,昭陽吸了下鼻子,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拿著帕子想要給顧擢止血,卻被他給攔住了:“不必。”
昭陽害怕極了,連忙跑到門口喊侍衛帶御醫過來。
御醫來的極快,當場給顧擢包紮傷口。
昭陽在旁瞧清傷口後,心直顫了幾下,轉眼看著男人的神色,她小聲說:“本宮不是故意的。”
可卻沒等來顧擢的任何哄意話。
她還想說什麼,見御醫包紮完,剛要上手給人穿衣,顧擢卻側身躲避了她的動作。
昭陽愣住了:“顧郞你……”
“我現在突然發現,”顧擢往後側了些,躲開昭陽的動作,看著她含著淚水的雙眼,再也沒了耐心,“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不,不是的顧郞——”昭陽忽的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伸手去拽顧擢。
可卻還是慢了一步。
顧擢的袖子隨他帶動的風而飄動,如流水般從她的掌心裡滑過。
顧擢一路直來到御書房面見蕭南珏。
見到面,他徑直開口:“祁王,臣想解除與昭陽公主的婚約!”
“為何?”
顧擢冷著臉,往日昭陽所做的一切都盡數掛上了他的腦海,沉聲道:“臣斗膽說句實話,昭陽公主生性好妒,眼底容不得半點沙子!臣與她一同多月,常覺得十分窒息,感覺臣就像是她手裡的布綿娃娃,讓她隨意擺控。”
“而她又草芥人命,稍有不順心的便直接解決!這段時間來,昭陽手裡無數冤魂,我生怕夜晚睡眠時惡夢纏身啊!”
屋外。
昭陽停在原地,死死盯著御書房裡那道還在控訴自己的背影,四肢似是被心中的寒意所擴散凍住,動彈不得。
窒息嗎?
那那些甜言蜜語算什麼?
她似是被塞了海綿般,張口瘋狂的想要攝入新鮮空氣,卻只剩稀薄。
利用她的滔天權利時閉嘴不說,利用不上了瘋狂踩踏。
好啊,好的很!
昭陽徹底冷下來臉,失望的情緒如同一張密網將她包裹,窒息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