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的男子買的?!”商御醫震驚瞪眼,目光不由得落在謝挽寧的腹部,悻悻說:“公主,您身子才剛好,怎就又……”
謝挽寧抿唇苦笑:“真心錯付,又有何辦法。”
商御醫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臨走前告知謝挽寧改日尋他拿幾幅好補身子的藥方養養。
回到皇宮,商御醫本往太醫院回去。
可想著謝挽寧的狀態,又想到蕭南珏對待謝挽寧的態度。
猶豫再三,腳尖一轉,商御醫還是去尋了蕭南珏,將事情原委盡告訴。
“昭寧當真這麼說?”蕭南珏皺眉詢問。
商御醫點頭,糾結了下:“祁王恕臣多嘴,昭寧公主這身體狀況還未恢復,這節骨眼上要墮胎,這身體恐怕日後會落下病根。”
蕭南珏抿嘴:“本王知曉了,你且退下去吧。”
“是。”
御書房很快就只剩下蕭南珏一人,他淡漠的眼神迴轉,重新落在面前一堆奏摺上。
可看著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蕭南珏瞧了沒幾眼,注意力就被分開了。
再想集中注意力,卻怎的集中不起來了。
腦子裡全是方才商御醫說的話。
“咔嚓。”
手裡的毛筆被咔嚓斷成兩截,薄唇抿成一條好看的直線,面上的不悅十分明顯。
他冷著臉,面無表情的鬆開手裡斷截的毛筆,絲毫不看那筆毛上的墨水暈染紮在未批過的奏摺,起身匆匆離開。
“青訶。”
青訶迅速從一個角落裡竄出,衝著蕭南珏行禮作揖:“屬下在。”
“備車,”蕭南珏往偏殿走去,“去周家。”
晚上。
謝挽寧懶懶打了個哈欠,捏著那一張單子還在瞧著。
上次在皇宮試探周婉嫣與孫茂商之間的關係,雖有蹊蹺,卻還是沒理由和證據。
那這墮胎藥,應該不是她自己本人用。
會是昭陽嗎?
她眼神微眯,眸中的疑惑加深許多。
燭火忽的飄揚,暖光印在她身上的影子也隨著晃動,謝挽寧回過神,下意識往窗戶那掃去,卻並未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奇怪了……”她小聲嘀咕,收回視線時,驀然對上眼前那雙幽深冷漠的眼眸裡,嚇得謝挽寧整個人險些從木凳上跳起來。
她驚呼一聲,心跳跳的直快,差點摔在地上。
看清來者後,也懶得顧忌君臣之分,謝挽寧直瞪了眼蕭南珏,張口就是罵:“要死啊,半夜跑別人院子裡扮鬼嚇!”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蕭南珏冷不丁的丟擲這句話。
謝挽寧嗔怒:“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說這話時,謝挽寧又仔細回想了下。
她不就想陰招來耍顧擢和昭陽,又想辦法去對付周家。
可一切都建立在他們本身就先欺負她的源頭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又不是天生就喜歡想辦法去欺負人。
想想,謝挽寧底氣更甚,追加否認:“我可什麼都沒做!有做的不都是礙於您的吩咐!”
“嘖。”
蕭南珏稍稍直起腰板,垂眼伸手去拾起桌上的反扣放在茶盤上的茶杯,漫不經心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舉起潤了下嗓子:“打孩子,就不怕嬰鬼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