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
謝挽寧帶著琅晝上了其中一艘小船,她盤腿坐在小型案桌前,捏著茶杯低頭抿了口,瞥了眼在船頭到處亂逛的人,淡聲開口:“說要來遊湖的是你,不安分的也是你。”
她擰起眉,有些不滿:“你到底想要怎樣?”
琅晝側身張口預想說些什麼,對上謝挽寧淡然的眼,悻悻閉上,但臉上焦慮卻出賣了他。
謝挽寧嘴角微勾。
沒什麼起伏的情緒瞬間大好,謝挽寧將他欲說還說視若無睹,“安分點,不然你滾下去。”
“我要不安分你就把我趕下去?”
謝挽寧挑眉,就著手裡半杯的茶水又吃了一口,不知為何,她聽出一抹興奮的情緒,心裡好笑連連,嘴唇上下碰動,否決他的幻想,“怎麼可能,就是說說笑而已。”
琅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謝挽寧瞧的直樂呵,正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就見琅晝眼睛一亮,似是瞧見了什麼。
她剛要尋著琅晝的視線看去,就瞧見船窗外有一隊人正到處翻找船隻,似是在尋找些什麼。
哪家人出來找人了……
謝挽寧轉身趴在那船窗上,就見那群人氣勢洶洶的往他們這邊趕,而那腰間掛著的,赫然是公主府的令牌。
昭陽的人怎麼在這四處搜查,莫不成是在尋找人?
心尖顫了顫,謝挽寧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目光猛地落在琅晝的身上,一把將茶杯丟回案桌,“是不是你——”
話說到一半,謝挽寧卻頓住了。
她看著琅晝臉上茫然的表情,便知曉船隻群外並不是他要對接的人。
還是說,昭寧已經知曉琅晝在她這,專門衝她和琅晝來的?
船隻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龐大,謝挽寧臉蛋抖了抖,手指有些發抖發涼,回神掀開案桌,奮力拽著似欲要離開的男人,直接塞進案桌下的方小暗道裡。
船隻外的交談聲愈發大了起來,謝挽寧吐了口濁氣,將案桌翻蓋上去,壓住底下掙扎的人,低聲呵斥:“你要是敢動,我立馬撒毒粉倒你頭上!”
案桌下的人兒瞬間沒了動靜。
謝挽寧眉頭擰的很緊,她按了按案桌,彎腰迅速將方才丟至一邊的茶壺茶杯都悉數擺放在桌上,再舉起倒茶。
水意剛滿水杯,船簾就被掀開了。
為首的人走進來,看清裡面的人,面上的不耐沒來得及收起,連忙拱手行禮:“昭寧公主。”
“怎麼了?”謝挽寧故作驚慌的放下茶杯,挪著屁股往後退了些,那些人瞧著謝挽寧這一幕,便知曉是個軟柿子,為首的人便直接衝身後人擺擺手。
“誒誒——”謝挽寧慌張的看著他們走進船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並未理會謝挽寧,一個勁的去翻找船隻的任何角落,直至沒有收穫,為首的人才姍姍道歉:“冒犯公主了。”
“在下立馬就帶他們離開。”
謝挽寧不禁擰眉,見他們真的其他話也不說就要撤離,下意識張嘴就想要阻攔。
可理智立馬將她拉住,謝挽寧咬牙,低聲咒罵一句:“這一群人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