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從昭寧的臉上瞧見謝挽寧次次吃到荷花酥展露的神態了。
毫無疑問,這昭寧便是謝挽寧!
現在與他不熟,可能有一定的難言之隱。
越想,顧擢越是激動,手中拿來打包油紙的粗繩掉在地上,他緊緊盯著謝挽寧,情緒如漫天海浪衝刷他這幾日凹凸不平的心平,難捱不已。
“昭寧!”
謝挽寧吃著糕點手一抖,連壓下嘴角勾起的笑容。
側身躲開顧擢伸來的手,連忙將那些糕點都給塞進油紙內胡亂包著丟到院桌上。
她回頭見顧擢還傻站在原地,面露著急:“父親要來了,可不能讓他瞧見到你。”
顧擢明白女兒家的清白聲譽有多麼重要,配合著人躲在矮牆後的地方。
人剛躲進去,周崇就破門而入。
謝挽寧轉身有些拘束的看向周崇,朝人乾笑欠身:“父親……”
“別喊我父親!我沒你這個女兒!”周崇黑臉揮袖。
他快步走到謝挽寧跟前,將在宋家受得氣一股腦的塞在謝挽寧的身上:“我且問你,你是不是死活都要嫁給宋程恆?”
“女兒知曉那是妹妹所喜之人,怎會死活要嫁給對方?”
周崇暴怒:“那為何嫣兒說你非得搶她的未婚夫!”
“父親這是冤枉女兒了。”謝挽寧滿臉委屈:“父親可還記得那日陪同女兒前往皇宮面見祁王一事?”
“記得,”周崇沒好氣道:“那又如何?”
“其實女兒說要嫁給宋程恆,並不是女兒真願,而是祁王心疼昭陽,早早就打算想要將女兒許給宋家公子!又讓女兒保密,當初只不過妹妹有些氣到女兒,這才口無遮攔……”
“你放屁!”
周崇暴怒,他冷眼怒瞪著謝挽寧,厲聲道:“肯定是你使了什麼手段讓祁王給你指認的!”
“你不就見不得嫣兒的婚事比你好,這才趁機尋了個我瞧不見的地方和祁王通訊嗎!”
“我就說今日去宋家怎麼鎮國公對我態度奇怪,沒想到問題竟然出現在你身上!昭寧啊昭寧,你還要不要臉!那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婿,你怎能把人搶去!”
周崇手指幾乎要戳到謝挽寧的眼裡。
氣急大罵,什麼髒話都如倒豆子般的掉出來。
謝挽寧委屈捂著臉跪在地上哽咽抽泣。
躲在矮牆後的顧擢將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心疼不已。
他撐著那矮牆,動身就欲要出去護著。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顧擢硬生生的壓下想出面護人的衝動。
見周崇甚至要動手打人,謝挽寧耷拉著肩膀,滿臉委屈,帶著哭腔控訴:“您衝我發什麼火!”
“女兒的婚事和生死,那可都是由祁王說的算,祁王說一,女兒敢說二嗎!這宋家婚事本就是祁王所定,女兒能改變什麼!”
周崇大口呼吸著,倒也覺得謝挽寧說的有理,“好!”
他陰沉著臉,側身朝天握拳作揖:“我這就進宮去見祁王殿下,質問他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送走人後,謝挽寧仍然坐在地上捂臉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