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頭低的更低了,完全不敢去看昭陽,有些磕磕絆絆的開口提醒:“殿下,周崇還在堂屋等您。”
昭陽眼中劃過殺意,扭身趴在木桶上,水意順著桶壁流出了些,歪頭笑語吟吟的看向婢女,聲音卻摻雜著冰冷:“你這是在催促本宮嗎?”
砰!
昭陽用力拍了下水,水花四濺,伴隨著她怒聲襲來:“你什麼身份,竟敢來催本宮,莫不成你也要如某人般不知天高地厚,欲想踩在本宮的頭上嗎!”
婢女嚇得渾身發抖,連忙跪下來瘋狂磕頭求饒:“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昭陽卻不顧她的求饒,冷聲說:“拉下去,仗責三十!”
屋外迅速湧入兩人分別架著那婢女左右,將人給拖出去。
很快,屋外就傳來陣陣砰肉和求饒慘叫的聲音。
昭陽閉上眼,歪頭趴在那木桶邊沿,嘴角微勾,似是在享受著優美音樂。
她食指節奏般敲打著自己的手臂。
可在敲打第二十五下時,外面的聲音停下來。
昭陽略帶不滿的睜開眼,一旁的婢女連忙彎腰稟報:“那婢女沒堅持住,沒了。”
“沒用的東西。”
昭陽惱聲,“把人拖下去餵狗了。”
宮裡。
謝挽寧正吃著藥,外頭就有太監尖聲傳召。
她捧著藥湯走到門口歪頭,瞧著門外:“誰傳召我?”
雪晴站在謝挽寧的身側,踮腳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開口:“好似是貴妃。”
“貴妃?”謝挽寧疑惑出聲。
明明她和後宮貴妃素不相識,又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尋她。
可很快謝挽寧就反應過來了。
她捏著湯勺,垂眼攪拌著碗裡的藥湯,上面隱隱倒映著她的容貌,嘆氣無奈:“恐怕這貴妃,是專程為了昭陽來尋我的。”
“您是說二人關係不一般?”
“大抵是了。”
雪晴不禁擔心:“那殿下您怎麼辦?”
謝挽寧單手捧起藥碗,大拇指壓著那湯勺,仰頭皺眉將那苦澀的藥水一飲而盡。
她捏著帕子,旋即輕輕擦拭著嘴角,語氣淡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謝挽寧跟著太監走到凝霜殿口,望著上面的匾額,她朝太監輕點了下頭:“謝過公公。”
雪晴立馬從兜裡掏出些許碎銀子遞到太監的手裡。
拾到錢,太監臉都要笑爛了,看謝挽寧也順眼了幾分。
趁人還未進去前,他好心小聲提醒:“這貴妃娘娘,興是為了近事尋您。”
謝挽寧頷首表示感謝。
面對滔天權勢的後宮貴妃,她行動更加小心。
剛進屋沒多久,貴妃榻上悠悠傳來一道嬌媚女聲:“可是昭寧公主來了?”
謝挽寧循聲望去,那榻上的人兒笑容媚然,可落在自己身上,卻有了幾分不懷好意與打量。
她垂眼擰心,回想著福綿嬤嬤教導的禮儀,朝宋燕華規規矩矩行了禮:“臣女拜見貴妃娘娘。”
“喲。”
宋燕華慢晃晃的起身,在婢女的攙扶下走至謝挽寧的跟前,繞身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看來昭寧公主在北疆十年,倒還記得咱們這的禮儀。”
“昭寧不敢忘。”
宋燕華坐在木凳上,斜身傾靠在桌邊沿處,盯著眼前的人:“聽說,你勾引昭陽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