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寧一怔,見人要去追桃桃,生怕顧擢又突然心生什麼壞心思,連忙去抱他的胳膊,乾笑問:“顧郞,你怎的突然這般興奮。”
“我好像……”顧擢舔舐了下有些乾裂的嘴唇,不由得掙脫了下謝挽寧的手,喃喃道:“我的鳶鳶……”
謝挽寧眼神一凝,神情複雜的望向他。
險些她就張口指責顧擢不配提起鳶鳶的名字!
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又怎的配提起鳶鳶。
她的鳶鳶,早已在那破廟,在她的懷裡死去!
謝挽寧抿緊唇,拽著顧擢的袖子忍不住抓緊,似是要將指甲嵌入進去般用力,不讓他往桃桃離開的方向趕去:“那只是個小宮女。”
“顧郞這般在意她,莫不成……”謝挽寧扮裝不滿:“罷了!你若在意她,那你去找她好了!”
說著,謝挽寧鬆開手。
顧擢的注意力立馬被轉走,停腳看向她,滿臉無奈:“她年齡那般小,我就算在意又能幹什麼?”
“好啊顧郞,你果然變心了!”
“不是……”
晚上。
寢屋門被敲響,謝挽寧正思索著面前的棋局給如何繼續下。
她抬頭看了眼秋分,其人迅速去開門。
翠竹站在門外,衝著裡頭的人弱弱喊聲行禮:“……昭寧公主。”
“進來吧。”
謝挽寧視線收回,轉眼看向翠竹,挑眉反問:“如何?”
翠竹手攥著衣襬,些許猶豫,但想著日後的日子,她鼓起勇氣問:“如若奴婢給您您想要的東西,可否給奴婢一些盤纏離開?”
“好大的膽子,”秋分冷嗤譏諷:“先要公主救你的命,後又要銀錢,你給的訊息,有那般金貴嗎!”
翠竹臉色微變。
謝挽寧抬手阻止秋分進一步說下去,抬頜溫笑:“本宮答應你。但你也要清楚,你的命和那些盤纏,都需要一定的價值交換。”
“自然的!”
翠竹連連點頭,趕忙將昭陽近期的動向告知給她,但顯然也不夠。
謝挽寧身子微斜,翠竹顯然也有眼力勁,立馬又將昭陽和哪幾個大臣關係密切,以及信件來往的習慣都說出來。
一股氣說完,翠竹生怕這些都不夠,又怕昭寧身為公主言而無信,再次詢問時,聲線明顯多了些顫意:“這些夠了嗎?”
“當然夠了。”
謝挽寧微笑:“本宮又不是什麼黑心商家,這筆交易自然是達到了等價交換的條件。”
她起身從自己的首飾盒裡取出一枚金髮簪,又抓了點金瓜子一股放在翠竹的手裡,輕笑反問:“這些可夠了?”
“夠了,夠了!”翠竹感激不盡。
臨走前,翠竹更是朝著謝挽寧那方向連磕了好幾個頭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謝挽寧收回眼神,低頭細數著自己身上的金銀細軟,不禁開始感到肉疼,“早知道方才就給少一點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罵死一盞茶前大方的自己。
自己都窮成什麼樣了,給個盤纏還給那麼大方幹嘛!
忽的,謝挽寧似是聽到一道細不可微的輕笑聲。
她扭過頭,男人側偏頭抬手撩起簾子緩慢走進來,面上滿是戲謔,“這點銀子,倒還心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