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話,似是一樁木頭板任由他抱著。
垂下頭,謝挽寧腦袋抵在他的胸口上,一顆滾燙的清淚從眼眶裡無聲掉落,砸在繡鞋上。
顧郞啊,現在說這些話沒用了。
鳶鳶消去,他們之間的感情四分五裂,又摻雜著人命。
現在又何必拿他人當做她的替身。
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死去在這悔過。
清淚掃去她眸中多餘因為顧擢那對自己百倍關心後引起的心軟糾結,濃郁的仇恨如同無數只黑手從黑水之地冉起將她包裹拖入。
她當做沒聽到,與顧擢再演起痴心少女。
另一邊。
侍衛將兩個黑衣人綁丟到蕭南珏的跟前,抬手作揖:“祁王殿下,他們便是去追殺昭寧公主的剩餘活人。”
“可知曉他們是誰派來的?”
侍衛搖頭:“不知,目前還調查不出來。”
蕭南珏側身冷冷睨望著趴在他腳前的那兩個黑衣人,緩步走到他們身邊,抬腳用力的碾了碾對方的手,聽著對方吃痛大叫的痛苦聲,眼底冷意更甚。
他忽然笑了笑,冰冷的眼神落在一旁的桌上,陰冷哼聲:“那就弄到他說出來為止。”
侍衛領命,當即就去拿木桌上的各種酷刑工具。
黑衣人就算命硬肯忍痛吃苦,熬到第三個酷刑工具也就沒轍了,連聲求饒說自己願意奉告。
蕭南珏抬抬手,示意侍衛放開對方。
黑衣人連忙抬頭,“這一切是——”
咻的一聲。
一隻利箭衝破窗紙飛掠進來,蕭南珏一旁的侍衛發覺連忙拔劍擋在他的跟前。
但利箭的物件卻並不是蕭南珏。
“呃!”
黑衣人瞪大眼睛目視著前方,他的眉宇間赫然出現一個鮮明的血洞,重重倒下。
人被解決,很快訊息就傳到昭陽的耳朵裡。
她瞭然點頭,隨意的靠在木椅上,懶洋洋的說:“這下你放心了吧。”
葡萄被她塞進自己嘴裡,昭陽看著囁喏低頭的周崇,嫌棄萬分:“讓你辦個事情也辦不好,也不知道你這尚書到底是怎麼當上去的。”
“哦,對。”昭陽捂嘴譏笑:“你這尚書,是因為你那寶貝女兒的緣故在得上的,現在又要去刺殺她,還真是一位好父親啊!”
周崇臉色青白交加,不敢頂嘴,連忙走出來跪在昭陽跟前:“不管怎麼說,這事情微臣謝過公主殿下!”
話落,周崇連忙衝昭陽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昭陽也沒攔著,更十分享受周崇俯首稱臣的態度。
房門忽的被開啟,宋程恆端著一碗藥湯走進來,將其輕放在昭陽的手邊,溫聲說:“這是我專門尋人熬製的補湯,對你身子有好處,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