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怎麼能說這些晦氣話呢!”
杜蓮娘連忙安撫,可見周婉嫣哭訴不斷,只好將壓力拋到周崇的頭上:“老爺!”
她指著周婉嫣:“你不能看那自家閨女被欺負成這樣,什麼事情都不幹吧!”
“本來好好的一樁婚事成這樣,你要是不處理,以後讓閨女出去怎麼見人?”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周崇煩躁反駁。
他掰著手,沉聲怒道:“宋程恆要是招惹的是其他女人,咱們還能尚且去理論,但與他纏在一塊的是昭陽!”
“昭陽權勢高大,朝臣中不少人都傾靠她!咱們能得罪她嗎!”
杜蓮娘不贊同:“那也不能放任她這般欺負我們吧?!昭寧那賤丫頭被她打壓也就算了,連嫣兒都要被她壓著,拾撿她不要的東西是嗎!”
周崇懶得再和杜蓮娘辯論太多。
他擺擺手,滿臉不耐:“你要是想和她作對,那你去,到時候可別說是我周崇的妻女就成!”
“周崇!”
杜蓮娘那張慈和的面龐通紅的可怕,步搖亂飛,她抱緊懷裡的人,衝著周崇尖聲叫:“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見人不張口,杜蓮娘點點頭:“行,你要是不想辦法,我想昭寧她那死去的娘會想辦法!”
周崇猛地扭頭冷盯著杜蓮娘,震驚質問:“你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讓嫣兒能不丟面兒!”杜蓮娘深呼吸著,竭力平復著心中波起的情緒,偏頭儘可能的斂去面上一切怒意:“反正我話就放在這裡,老爺你看著辦!”
周崇氣急無奈又痛苦的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他反覆拍打著掌心,重聲嘆了口氣:“你們怎麼就沒耐心呢?”
“你可知曉,我今日在公主府瞧見了什麼。”
顧擢心裡的懷疑被打消,但謝挽寧也徹底出不去了。
她無趣的趴在桌上蘸水在墨色木桌上比比畫畫,眼神漸漸放空了些。
聽到身後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謝挽寧的思緒回拉了些。
她轉了轉有些發澀的眼,慢慢閉上雙眼不願去搭理。
“昭寧。”
謝挽寧沒應。
顧擢輕嘆了聲,低頭從腰帶裡取出那塊玉佩放在桌上,順著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也不顧人有沒有抬頭,他低聲說:“追殺你的人,還是沒找到。”
“我打算——”
“我要回去。”
謝挽寧直起身盯著顧擢,開口多了絲懇求:“你放我回周家,好嗎?”
“為何?”
顧擢收了聲,完全不理解謝挽寧現在心中所想,擰眉質問:“難道你心裡沒有我嗎?”
“我……”謝挽寧愣聲道:“我當然有了啊,顧郞你怎麼能懷疑我。”
“既然有,那你就在顧府住著。”顧擢敲著桌,整個上半身都抵在桌邊沿處往前探,眼神幾乎都黏在謝挽寧的身上,密切觀察著她的情緒,不願意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的變化。
他眼中似是有龐大的能量在聚湧,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謝挽寧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什麼。
猶豫了下,她還是搖頭:“這與我住在這裡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