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甩開那些人,現在顧郞瞧見的,可能就是我的屍體了!”
顧郞神情嚴肅:“你又被追殺了?”
“除了被追殺,我何時跑的這般狼狽!”謝挽甯越說著,哭腔更加明顯。
她哭聲婉轉,摻雜了些平日留存剩下的柔意,聽著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憫疼愛。
顧擢連忙抱著人低聲哄著。
被追殺後那緊張的情緒漸漸撫平,謝挽寧聽著顧擢的安慰聲,翻來覆去全都是那幾套舊招,沒有半點新意,無趣的很。
“別哭了。”顧擢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淚水,輕聲說:“我護送你回去,可好?”
“都聽顧郞的。”
謝挽寧的百依百順,又極度依賴的模樣讓顧擢很是受用。
他立馬就帶人回周家。
周婉嫣剛要離開,遠遠就見顧擢竟帶著謝挽寧一同回來!
而周崇碎步化作大步般的湊上去。
瞧著他們的情況,周婉嫣嗅到不對,立即停下離開的動作,躲在一柱子後豎起耳朵偷聽。
“周尚書。”顧擢冷眼下壓,餘光關注著謝挽寧的情況,沉聲質問:“當初我說的話,尚書大人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顧御史說笑了,”周崇行禮作揖,尷尬笑了笑:“昭寧是我周某人的女兒,又豈敢不對她好。”
“說的倒是好聽!”
顧擢冷笑連連:“有些事情大家都沒放在明面上說,但不代表尚書可以混淆視聽。”
“今日我就將話放在這裡,昭寧乃是宣朝的大功臣,祁王都很看重招待,之前的我就當做沒發生過,如若後期還是這樣,你周崇可能護得住周家?”
周崇臉色不由得發白,他抖著嘴唇想要為自己辯解:“周家——”
“多餘的不必多說,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
顧擢冷臉回身,目光放在謝挽寧臉上的那一刻,冰臉融化,多了些溫柔。
他欲要伸手去攙扶,但念及謝挽寧的身世以及名聲情況,臨時收住手,溫聲說:“我送你回院。”
“這……”謝挽寧沒立馬答應,而是先看向了周崇。
目光剛移,顧擢的身子緊跟而去,擋住了她的視線:“你剛遭受那些事情,身體本就抱恙,親自送你回去,我心裡還踏實點。”
“好吧。”
兩人回去的路上,謝挽寧盯著男人的背影,沒由頭的問:“為何我出事的時候,顧郞好似都在場?”
“不挺好的嗎?”
顧擢看向她,溫聲說:“難道昭寧不願我來救?”
“不是,”謝挽寧搖搖頭,試探說:“只是顧郞不怕惹到他人?”
“其他不重要。”顧擢停下腳步,轉身盯著謝挽寧的臉,一字一頓的認真說:“我只想要你能好好活著。”
謝挽寧怔然。
她緩緩抬眼,慢慢對上顧擢認真的黑眸。
那眼神似是要將她看穿,透過她去看向另外一個人。
在想前世的她嗎?
剛冒出這個念頭,謝挽寧就只覺得滿腔可笑。
人死了,現在裝什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