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輕顫,淚水無聲的順著她眼眸的弧度往外跑,流露而下,將頭髮下的枕頭浸溼成一塊圈。
蕭南珏站在那,看的真真切切。
他抿唇無聲,尋不到好的理由去勸導慰問她。
皇室爭奪向來殘酷至極,誰又不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攀爬向上。
望著那一行淚,他不自禁的往床榻那走幾步,想要替她抹去那淚水。
“殿下!”
青訶清冽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蕭南珏頓住腳步,伸出的手微微收攏,緊握成拳後自然放下,側偏著頭:“何事?”
“昭陽公主求見,人已經在那堂屋等您了。”
“知道了。”蕭南珏餘光注意著謝挽寧的情況,輕聲似安撫的說:“且在這好生休息,剩下的本王會想辦法。”
謝挽寧沒回話,蕭南珏也沒再多說。
吱呀聲響,窗臺處慢慢多了半個腦袋,桃桃藉著半開的窗戶,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房裡床上的人。
大抵是不熟練,桃桃沒攙扶穩住,那窗戶哐當就砸在她的腦袋上,疼的她嗷嗷叫出聲來。
“誰!?”
房間裡傳出謝挽寧警惕的質問聲。
桃桃嗷叫一半立馬捂住嘴,只剩那泛著水光似得的大眼珠在外轉動。
她縮著腦袋,聽房裡的人似是下了床,趕忙撒開腿屁顛屁顛的逃離現場。
“找本王作甚?”
蕭南珏盯著眼前的人,冷淡說:“如若又是讓皇室蒙羞丟臉的事情,本王勸你少幹。”
“皇叔,您這就是刻板印象了。”昭陽不滿。
她放下茶杯,笑顏展開:“我也不與皇叔多客套,就開門見山了。”
“秋闈的主考官,皇叔還未定奪吧,不如看在我的面上,皇叔將那名額給了顧郞?”昭陽試探問。
此話一出,蕭南珏斜眼涼涼的盯著昭陽,薄唇掀起開嘲:“他顧擢沒功勳,你也沒腦子嗎?”
“如若再他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本王還將秋闈主考官的位置給了他顧擢,這滿朝官臣的怨念該如何平復?”
“這些事情皇叔不必擔心,”昭陽揚唇,信心滿滿:“我自然有辦法去處理,不過和邊疆議和一事,皇叔處理的怎麼樣了?”
謝挽寧微眯起眼:“昭陽這意思,是在威脅本王?”
“昭陽怎敢威脅皇叔,若不是皇叔悉心栽培,昭陽又怎能成長到這地步。”
滿場氣氛驟然低下,縈繞在蕭南珏自身的冰冷氣場徐徐往外展開,他眉眼下壓,眸中冷意幾乎逼出。
盯著昭陽那滿是自信的模樣,蕭南珏忽的低低笑著。
他沒有多聲反駁,點頭反說:“秋城那最近鬧災,便讓顧擢去處理吧。若處理的好,便是大功一件。”
“皇叔說的是。”昭陽笑容愈發明媚張揚,她起身輕快的朝蕭南珏行了個禮,“那皇叔安排時,記得也將我也加上。”
“顧郞既然去了,我若是跟去,攜手一同救濟災民,那大家口中的伉儷情深便說的是我與顧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