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謝挽寧似是聽到顧擢的聲音。
她慢慢睜開眼,聲音虛弱的喊著去回應顧擢的話。
“昭寧!”
顧擢看到謝挽寧的慘狀,臉都嚇白了,連忙跑到她身邊將人橫抱而起:“我帶你去治療!”
謝挽寧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
聽顧擢這般說,她也懶得開口,任由人當眾將自己帶去藥堂治療,又轉身送回去。
再次出現在周家堂屋裡,杜蓮孃的臉都嚇白了。
謝挽寧似是沒骨頭般,身體虛弱的靠在顧擢的懷裡,她睫毛輕顫,不敢置信的看向杜蓮娘:“夫人……”
杜蓮娘心虛偏開眼,衝著顧擢乾笑一聲:“顧大人這是……”
“周夫人。”顧擢小心翼翼的將謝挽寧放在椅子上,冷臉看向杜蓮娘:“是你說顧及周家女的名聲,我這才任由你將昭寧帶回去。”
“結果才不出半日,昭寧就成這一副模樣!”顧擢側指著身後的人,厲聲質問:“我想,你們是不是該得給我一個解釋!”
顧擢聲音鏗鏘有力,字字都帶著極惱的怒意,往日那溫柔作態消失不見,似是已在情緒爆發的邊緣。
天知曉當時找到昭寧的那一刻,顧擢感覺腦海裡的那一根弦都給蹦裂了。
回頭示意丹陽和郭頭帶謝挽寧回去,顧擢作揖冷聲:“顧某便也不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但周家若是未來不想出什麼事情的話,還是別太肆意妄為。”
“昭寧成為顧某妾室那日,顧某要她是不帶一點傷的來顧府。”
許是顧擢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氣勢氣場震懾,杜蓮娘等人竟沒人第一時間出聲反駁。
但被一個顧御史這般壓迫,周崇感覺臉都丟盡了。
他一把站出將妻女護在身後,挺胸與顧擢惱聲對峙:“顧大人要娶昭寧為妾,可想過昭陽公主?”
“昭寧一事,在下也曾經與昭陽公主商議過。”
顧擢神情更冷,“尚書這是威脅?”
“顧御史將來乃是宣朝的駙馬,宋某又豈敢威脅。”周崇低頭。
“你最好是。”
人已安全送回,顧擢明白身在周家,又經過他警告一遭,周家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對謝挽寧動手。
丹陽郭頭雙雙都在,他也沒必要繼續和周崇對峙一二,轉身帶人離開。
出了周家,丹陽牽起馬車麻繩,“大人,接下來要去哪兒?”
顧擢眉眼往前壓:“公主府。”
公主府。
昭陽將自己縮在房間裡,誰人不見。
房門忽然響起一陣規律性的敲門聲,惹她煩躁:“誰啊?!本宮不是說這段時間誰都別打擾嗎!”
“是我。”顧擢淡聲回答。
昭陽瞬間噤了聲,面上的扭曲消散幾分。
她坐在原地,呆滯了好一會,才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
顧擢就站在門外,兩人對視著,昭陽目光眷戀般的在他臉上四處掃過,“顧郞……”
她撲進顧擢的懷裡,往他懷裡埋了埋臉,焦躁不安的情緒減弱許多,悶聲軟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顧郞,你怎麼會這時候來見我。”
顧擢沒動,他盯著昭陽身後房內桌上的那疊桃花酥,記憶思緒似是回溯,又被現實中的人拉扯而歸,“昭寧,是你授意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