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證據的事兒,謝窈卻認為自己猜對了。
算算時間,如果孫姨娘現在有孕,待到生產時,正好是前世她被抬為平妻的時候。
不僅如此,謝窈還猜測,孫姨娘誕下的,很可能是個兒子。
前世母親死後,謝宴明明是嫡子,卻被謝明安放棄,用了一年功夫才找到陸慎言藏她的莊子。
如果謝家有了新的嫡子,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謝窈輕挽一圈手中的刀,眼神凜冽。
她將自己對孫姨娘懷孕的猜測,告訴了忍冬。
忍冬:“這,這……二小姐僅憑一點藥渣,你又不是算命的,怎麼看出來的?要麼,您晚上去一趟孫姨娘房間,順些喝剩的藥物回來,奴婢再看看?”
謝窈搖了搖頭,沒必要了。
“我就是算命的,我說懷了就是懷了。”
她開玩笑似的說,又問道:“如今我們手中還有多少銀兩?”
忍冬把銀子擺出來:“咱們帶回京的銀錢只剩一兩碎銀,半貫銅錢。昨日您從桑若那裡順了三枚銀錠,加起來,總共十六兩半。”
也多虧二小姐順了給靖北王侍衛的賞錢,否則她們已經是捉襟見肘。
“夠是夠了……”謝窈估摸了一下,“那日偷炭盆的同福,現在在什麼地方?”
之前,謝枝讓自己院裡的小廝同福偷了她的炭盆,被她捉個現行後,孫姨娘將其打了二十棍後,發賣了出去。
謝窈特意讓忍冬留意同福的去向,又問了他的家世。
她還記得同福被拖走前看向孫姨娘的眼神,不是畏懼,是恨。
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同福,就是她選擇的人。
“奴婢趁人不備給他送過些傷藥,還給他塞了半貫銅錢,他說伯府發賣的下人,一般是送去東街幾所牙行,還有的送到鄉下的田莊做雜役。”
謝窈思忖道:“明天出府。”
次日一早,她就準備著出門了。
穿上母親給她做的新衣服,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再叫上忍冬。
路過許素素的屋子時,房門緊閉,看來母親還是不想理她。
謝窈也不在意,還笑眯眯地跟桑若打招呼。
路上,謝宴正好要去學塾,遇見了她。
“姐姐,你是要出去玩嗎?”謝宴興沖沖地問。
謝窈點頭。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這時,他身旁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生的小廝勸道:“少爺,今日學塾有課業,伯爺還要檢查的。”
謝宴想起自己昨日答應謝窈,以後要好好讀書,今天要是就出去玩了,謝窈非得抽他不可。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出去,”他只好作罷,又道,“府上有車伕,姐姐要去什麼地方?用我的馬車吧。”
謝窈:“靖北王府。”
謝宴愣了一會兒,垂下眸,輕聲道:“那也行,早去早回。”
他讓小廝去找車伕,把自己的馬車停到門口。
新的門房卻攔住了謝窈:“伯爺說了,二小姐要在府中學規矩,不得擅自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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