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七兩銀子買的,叫七兩正好。
七兩立即跪到地上,忠心耿耿地說:“多謝二小姐賜名,七兩以後一定對二小姐唯命是從。”
他正要將棉襖穿上,忽然,在棉襖裡面摸到一個單獨縫的口袋。
“誒?”
七兩感覺口袋縫製的方式有些熟悉。
“這是路過你家,你祖母和妹妹讓我捎給你的,”謝窈說著,將杏兒送她的飴糖拿出來,“放心,她們不知道你被逐出伯府了。”
七兩怔怔地盯著這包飴糖,眼前浮現出妹妹缺了門牙的笑臉,眼中忽然潮溼。
他被孫姨娘發賣前,特意求伯府的同伴替他瞞住家人,母親病著,妹妹還小,祖母也已經年邁,他怕她們擔心。
“我兩個月沒回家了,不知她們怎麼樣了。”七兩顫聲問道。
忍冬替謝窈說:“你娘我看過,就是產後水腫,二小姐給你家留了銀子,按照我開的方子抓藥,不難治,至於老太太和你妹妹,自然都很好。”
“二小姐的大恩大德,七兩無以為報,既然您買了我,從今往後,刀山火海,七兩萬死不辭!”
這一次,七兩挺直了脊樑,重重地叩首,聲音沙啞而認真。
謝窈道:“我不需要你刀山火海。先找個醫館把傷治好,之後回伯府做事,你是我買回來的,孫姨娘管不著你。”
說著,她取出舅舅給她的銀票,又將錢匣子裡一半的銀兩給了他。
“二、二小姐,小的治傷用不了這些。”七兩被沉甸甸的金銀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
忍冬也睜大眼睛,不解二小姐為什麼要給七兩這麼多錢。
謝窈從懷中掏出張紙,這是她昨日寫好的清單——是她給謝家的一份大禮。
“除了治傷,我還要你幫我暗中買這張紙上的東西,等你回府後,東西先放在你的住處。”
前世的仇還未發生,連忍冬都不知她究竟要做什麼。
七兩小時候上過兩年私塾,後來,是因為家裡窮才主動賣身到伯府,所以認識一些字。
看到紙上的東西,他渾身一震。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小的一定為二小姐辦妥。”七兩將清單疊好塞到懷裡,認真地說。
一個時辰快到了,謝窈回到雲鶴樓。
給簫熠之帶的飯菜正在陸續出鍋,一道道都熱氣騰騰的。
謝窈用食盒裝好,怕涼了,又在食盒外裹上兩層布匹,包成一個小包袱,背在身上。
她讓忍冬自己去找伯府的馬車先回去。
忍冬愣住了:“奴婢回去的話,二小姐您怎麼辦?”
謝窈直接騎上簫熠之留在雲鶴樓的一匹青驄馬,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拎著長刀:“我騎馬。”
雲鶴樓距離靖北王府不算近,坐車到王府,飯菜肯定涼了。
“駕!”
沒等忍冬答應,謝窈已經揉了揉青驄馬的鬃毛,絕塵而去。
這匹馬雖然是給簫熠之拉車的,但體型健壯,從前,應該是南境靖北軍鐵騎麾下戰馬。
它彷彿感受到馬背之人澎湃的情感,四蹄奔騰如烈火,久違地馳騁起來。
寒風獵獵,吹起謝窈的衣襬,她感覺自己回到了臨死前那個清晨,又像回到曾經在戰場上廝殺的日子。
她仍舊不認命。
這次,她拿著自己的刀,握著手中韁繩,自己決定自己的命,一切都在改變了。
謝窈一路疾馳到靖北王府,剛要下馬,未曾想,王府的大門竟然敞開著。
白朮看她騎馬前來,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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