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磨磨蹭蹭地說。
謝窈眼神幽冷,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
她不顧王管事忍痛求饒,在他手背碾動。
“不敢做對不起陛下的事,就做對不起百姓之事?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嗯?”
“大人饒命,小人說,小人全都說!”
王管事痛苦地呲牙,終於大喊:“十年前,伯爺曾給禮部尚書送了黃金千兩,說是孝敬尚書大人,五年前,伯爺曾獻給一位貴人一尊金眼白玉佛,從而右遷至禮部侍郎。”
“貴人?”
“小人只是聽命行事,將金銀送給過老尚書,還將玉佛送到了一處尋常宅院,不知貴人是誰,只是猜測此人的身份,一定極其尊貴。”
謝窈:“繼續。”
禮部老尚書,幾年前就告老還鄉,估摸現在已經死了。
那貴人,又不知具體身份。
只是查出謝明安行過賄,遠遠不夠。
“更早,更早之時,當年伯爺娶了許氏,也是因為老伯爺得罪了當朝權貴,連累全家,需要銀兩打點!”
謝窈面巾下的神情頓時陰沉,眼神冰冷如霜。
從前,她一直聽說,母親是與謝明安情投意合,還未成親意外有孕,生下了自己。
許家陪嫁無數,讓母親成了謝明安的正妻。
結果,原來從一開始,謝明安對母親就是利用!
巧的是,謝明安年輕時也是狀元出身,倒是和陸慎言尿到一個壺裡了。
“這麼說,文昌伯用了許氏的陪嫁行賄,到頭來,你倒是把罪責都推到一個女人身上,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王管事連忙道:“小人不敢,實在是伯……文昌伯自己膽大妄為,他喜歡結交權貴,打點上下,自然需要許氏的陪嫁,但許氏還有一小半陪嫁在她自己身下,是伯爺拿不走的。”
“除了從許氏那裡拿錢,孫姨娘的孃家孫家,旁人的孝敬,還有謝家二房一家,也為他斂財許多……不過,別的都是小人猜測。”
猜測沒什麼用,但雁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有證據。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既然你姘頭是謝家姨娘的人,那你再說說這姨娘吧,據我所知,孫姨娘的父親,是本朝尚藥令。”
謝窈語氣陰惻惻的。
“孫姨娘,孫姨娘她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些後宅之事……”王管事訕訕道。
“說。”
謝窈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王管事蜷縮在地上,絞盡腦汁:
“小人的姘頭剛才跟小人說,那位剛回京的二小姐實在可氣,孫姨娘從孃家那裡尋來了毒藥,要讓二小姐好看!”
“但具體她們要做什麼,恕小人實在不知……”
下毒?
謝窈不屑地冷笑,
聽到孫姨娘的孃家這句話,忽然,她想起一樁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