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
“又~出發!”
風清日麗,鳥語花香。
附近的叢林,亂中有序,自然的競爭,在殘酷中形成巧妙的造化,使大樹周邊長不起別的大樹,只有一些矮樹藤蔓。
大樹與大樹之間,都有著一片片透向天空的縫隙。
楚天舒在叢林間漫步,嘴裡哼著歌謠,找到了一條小路。
他站在小路上,朝兩端看去,路的一端,延綿到鬱綠群山之間,看不到盡頭。
另一端,眺望過去,好像也是青山橫亙,雲在半山的景色。
不過,在那邊的大山腳下,好像還有一座城池的輪廓。
看起來是一座古代城市,沒有現代都市的風貌。
但是,僅憑這一點,也不能確定這次穿越的世界,到底類似什麼時代。
畢竟就算在老家,天下之大,也有些地方,還是保留著古城風貌。
聶龍鼎的事件之後,楚天舒在第九天,才坐飛機回內地,在老家的鎮子上,大吃大喝了一通。
品著那些最熟悉的口味,又回去洗澡休息,換了身衣服,發資訊給二爺爺他們說,自己要出去旅遊,然後才開啟穿越。
現在他是眉目乾爽,藍色襯衣外,套了一件黑色休閒大衣,長褲球鞋,一身輕鬆。
三七神劍,柔韌如捲尺,被他繞在左手腕上,如同一個螺旋紋的護腕。
木質紋理,古色古香,被衣袖掩蓋大半。
既然看出那個方向上有古城,楚天舒也就沿著小路走過去。
路途漫長,他走得也散漫,如同出來郊遊,嘴上又繼續哼起了《敢問路在何方》的調子。
其實,他不太記得這首歌全篇歌詞是什麼了。
就那麼幾句最熟的,翻來覆去的唱,倒也不覺得厭煩。
不過他走著走著,就發現天色有點陰了下來,風裡潮溼清涼的味道變得更重。
“這是要下雨了啊。”
楚天舒左右看看,加快了幾步,跑到路邊一棵芭蕉樹上,拽下來一大片葉子。
他把芭蕉葉子往頭上一擋,沒多會兒,淅淅瀝瀝的小雨,就落在這片叢林小路上。
幾里地外有一座土廟。
楚天舒左手並指如劍,暗念一個臨字,加快步伐。
頭頂落下的大多雨水,被芭蕉葉擋開,迎面而來的雨絲,被臨字訣在無形中偏轉開來。
只是一點小小的應用,就不用沾溼這件他挺喜歡的大衣。
然而,等他靠近土廟,才發現那裡面好像早就有人在了。
古廟沒有門,竹筋土牆草頂,廟裡貢的,似是一尊佛教立像。
廟中共有兩撥人,全是古代裝束。
一個漢子躲在牆角,閉目養神,用麻繩紮起髮髻,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灰衣上沾了不少汙漬,但透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因為他手腕上有細繩束袖,腰間扎著牛皮帶,懷裡還抱了一把刀。
另一撥人共有三個,看起來是關係相熟的貨郎。
兩個大竹筐裡的貨物繁瑣沉重,虎頭鞋,小首飾,撥浪鼓都有。
其中一個竹筐上,還放著個大包袱,斜靠著一根插滿糖葫蘆的竹竿稻草垛。
這三人一老二少,兩個年輕的看起來都還不滿二十,相貌衣著都有三分相似,應該是親戚。
老人正對著佛像合十祈禱。
“觀音菩薩保佑,我們這趟出來買賣順利。”
楚天舒不禁又看向那土胚佛像。
跟常見的溫婉女子觀音像不同。
這廟裡的觀音像,看衣著像個苦行僧,看頭部的話又像釋迦佛。
楚天舒剛開始還真沒想到,這是個觀音廟。
兩個年輕貨郎,蹲在竹筐旁邊啃餅,好奇的打量楚天舒。
楚天舒進來後,把芭蕉葉扔在廟外,對他們笑了笑。
“這位郎君,你衣服看起來很少見啊。”
更年輕的那個感受到楚天舒的友善,忍不住說道,“這是哪裡的樣式啊?瞧著真有精神。”
他們的口音有點微妙,但能聽懂已經很幸運了。
楚天舒笑道:“自己做的。”
“自己做?”
小貨郎羨慕道,“郎君的手真巧,我也想自己改衣服的,就是不敢下剪刀。”
老貨郎聽到他們對話,連忙轉過身來,橫了小貨郎一眼。
“你能把糖葫蘆做明白就不錯了,歇了小半個時辰了,怎麼還蹲著,站起來走動走動,待會兒雨一停,我們就繼續趕路。”
他雖然背影蒼老,聲音沙啞,看面相,原來也不過是四五十的樣子。
“這小子無禮,郎君不要見怪。”
老貨郎走上來,行了個禮。
楚天舒看他樣子,忽然想到,這好像是唐朝的禮節,有樣學樣的還了一下。“沒事,一起躲雨也是有緣,閒聊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