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德轉身進了院子,身後,冉小梅手裡拎著一個包裹,也含笑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院裡的鄰居,冉小梅都駐足一一跟大家聊幾句家常,她以前在這院裡可是住了小二十年。
等到了家裡,王孟德終於把兩個弟弟放了下來,任由兩個人去翻箱倒櫃,然後他麻利的給母親倒了一杯熱水。
冉小梅進了屋,她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客廳的桌子上,開啟後,裡邊原來裝的是十幾個二和麵饅頭和幾個窩窩頭。
“小豬,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蒸出來的,你飯量大,不夠就去外邊買一些。”
說著,就從櫥櫃裡拿出小簸箕,把饅頭和窩窩頭放到裡邊。
“媽,您別叫我小名,我都長大了。”王孟德聽到“小豬”這兩個字就腦袋疼,於是抗議道。
他是35年生人,正好是豬年,父母兩個人就給他取了一個小名叫“小豬”。
這個小名,從小就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惑,院裡幾個同齡人,沒少拿這個名字取笑他,一直到他上了高中,大家才逐漸的不叫這個名字了。
但他的母親冉小梅同志,偶爾還會叫他的這個小名。
“你長再大,也是媽的兒子。”冉小梅對他的抗議不為所動,依舊笑吟吟的堅持道。
王孟德有些無奈的以手扶額。
“行了,你帶著援朝和衛國去玩吧,我把你床上的被罩拆下來洗洗,一冬天沒換,都要臭了。
還有棉衣也是,天氣暖和了,我把裡邊的棉花給掏出來,洗乾淨縫成夾襖穿,現在買布都要布票了,以後衣服更要省著點了。”
冉小梅環顧客廳的四周,看到屋子裡還算乾淨整潔,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去年9月份的時候,國家釋出規定,不僅是國營、公私合營、合作社,就連私人企業生產的棉布和棉紗,都要採用分割槽、定量、憑票供應的規則。
京城每人每年發放17尺3寸的布票,這些量,剛好夠大人做一套衣服的。
所以,‘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說法,不僅僅是貧窮,一部分也是因為每年獲得的布票比較少,有錢沒票是買不到東西的。
看到冉小梅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拆被罩,王孟德招呼了一聲,領著兩個弟弟來到了門外。
要是兩個調皮搗蛋的弟弟在家裡,母親想安心的幹活可就難了。
王援朝和王衛國對院裡各處都比較熟悉,熟門熟路的就往傻柱家裡走去。
中院,三歲半的棒梗在水池旁玩水,賈張氏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弟弟都熟視無睹,他們早就被交代過,離棒梗遠一點。
“傻柱哥哥。”進了何家,看到傻柱正在忙碌著,兩個弟弟脆生生的開口叫道。
“喲,援朝和衛國來了,正好我剛蒸了白麵饅頭,來來來,你倆一人一半,再給加點白糖進去,嚐嚐味道。”傻柱樂呵呵的說道。
對於嘴甜的小孩子,他非常的喜愛。
“謝謝傻柱哥哥。”王援朝和王衛國也不客氣,倆人接過大白麵饅頭,也不怕燙,張嘴就咬。
“嘿嘿,不客氣,真懂事兒。”傻柱眯著眼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