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
王孟德照舊早早的起了床,他剛要開始做早飯,發現煤球爐子熄滅了。
應該是他昨晚上沒有封好爐門,導致裡邊的煤球提前燃盡了。
這時候再籠火也來不及了,剛準備去鄰居家換一個煤球,想到前幾天在街邊早點鋪吃的油餅很香,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今天不做飯了,還去那家早點鋪奢侈一次,去吃油餅和豆漿。
想罷,他丟下火筷子,在客廳了拉開了架勢,開始雷打不動的練半小時的武。
這套拳腳功夫,他練了十多年,早已經形成了習慣,一天不練身上就覺得不對勁。
練完拳腳,王孟德出了不少汗,同時也感覺渾身舒爽,他簡單的擦洗了一下,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接著拿起臉盆和牙刷來到水池旁。
一番洗漱後,看著時間還多,他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也給洗了,然後晾在自家門口的繩子上,他在忙碌的時候,居然罕見的看到了賈張氏的身影。
收拾好之後,王孟德關好房門,迅速的出了院兒,順著衚衕就來到了地安門大街。
這條大街上,分佈著不少的小吃、早點鋪,各自經營著麵茶、杏仁茶、切糕、江米炸糕、豌豆黃、包子、油餅等京城特色小吃。
熟門熟路的來到上次吃過的那家早點鋪,此時已經有不少起得早的人開始吃上了。
他還看到一個熟人,賈張氏正墊著腳往油鍋裡看,臉上充滿了糾結的神情。
她這是又悄咪咪出來吃點好的了,王孟德見怪不怪,她嘴饞的毛病,不僅是院子裡,就連衚衕上的大部分人都清楚。
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本打算要上兩個油餅和一碗豆漿,打眼看到對面有人在吃燒餅夾麻花兒,便改變了主意,衝著攤主道:“來一套燒餅麻花兒,再來碗豆漿,加糖。”
京城的麻花兒並不是擰成螺旋狀的,而是類似於油條的那種,比油條要小,往燒餅裡一夾,吃起來非常的鬆軟適口。
這時候的京城早點鋪很少有賣油條的,要等56年公私合營之後,油條才逐漸的多了起來。
“好嘞,燒餅麻花兒馬上就好,豆漿麻煩您自己裝,糖就在旁邊,一勺糖多三分錢。”攤主四十來歲左右的年齡,正在油鍋旁炸著油餅、焦圈和麻花兒。
另一個婦人應該是他的媳婦,此時在忙著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和垃圾,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也在一旁幫忙。
看到他們確實忙不過來,王孟德就自己拿碗舀了豆漿,又裝了一勺子糖放進去。
端著碗剛回到座位,他就聽見賈張氏也大聲的說道:“我要鍋裡的這兩個油餅,對,就是最大個的,再來一碗加糖的豆漿,你這太忙,豆漿我自己裝了哈。”
說著就破天荒的自己拿碗裝起豆漿來,她的這個行為,讓王孟德很是詫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賈張氏居然也會體諒別人了。
等看到賈張氏舀完豆漿,趁著左右沒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快速的用勺子挖了三勺的糖放了進去,王孟德才恍然大悟,果然是無利不起早呀。
這時候小男孩把燒餅夾麻花兒端了上來,王孟德就沒有管這事,拿起燒餅慢慢的吃了起來。
他沒有像旁邊的人一樣狼吞虎嚥,而是細嚼慢嚥,除了想仔細的品嚐食物的美味外,也是有養生的想法。
等一個燒餅吃完,端起碗慢慢喝豆漿的時候,不遠處的賈張氏已經吃完兩個油餅和一大碗的豆漿了。
她把拿過油餅的手往嘴裡嘬了嘬,然後一臉滿足的站起身來,從兜裡小心的掏出幾張紙幣遞給那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