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福全油光滿面的回來了,他剛剛完成了煤礦的交工儀式,現在那座煤礦正式屬於太原市市政府了,當然,作為補償,他也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款。
真不知道太原要那麼多煤幹什麼。
感覺那個城市已經為了挖煤而魔怔了。
苗福全回來後,照例是要請張援朝和楊晉文去他家裡喝酒的,張援朝欣然應約,對於經濟情況窘迫的退休工人老張來講,能為家裡省一頓飯也是極好的。
相比之下,作為退休物理老師的楊晉文就有一些扭捏了,但耐不住苗福全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和張援朝的催喊,最終還是決定去了。
苗福全的那個年輕相好的川妹子做了不少菜,這個川妹子的手藝極好,好到楊晉文懷疑苗福全不是拜倒在川妹子的肚皮下,而是拜倒在她的鍋鏟下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怕心裡頭對苗福全這個人心裡有一點膈應,但楊晉文還是同一旁的老張開始在酒桌上吹捧起苗福全來。
“苗老闆這次去山西挺順的吧,你這意氣風發,可比我和老張有出息多了。”
楊晉文畢竟是從事過教育行業的人,哪怕不善交際但也多少給校領導敬過幾年酒,一些場面話倒是信手拈來。倒是張援朝沒有參與這場對話,仍在和那盤辣子雞鬥智鬥勇。
“還行,沒想到政府挺厚道,給了二百多萬的補償款……現在的二百萬可比以前的一千萬還值錢的多了,放以前哪能轉手出這麼一個價格,還是得感謝國家政策,感謝太原的老闆不缺錢。”
太原不缺錢。
這是近幾年最流行的一句話,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其知名度堪比‘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一樣廣為人知。
楊晉文對於國家的基本政策還算了解,也是正因如此他還有幾分疑惑。
“苗老闆,不是我看不起你,我也知道,你的那個煤礦終究就是一個小煤礦,挖空了也不見得能賣出多少,他們怎麼能花出那麼多錢去買?”
“這你就不懂了吧。”苗福全喝了一口酒,“這個事出的很突然,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這個石油資源不是快枯竭了嗎?”
“石油枯竭?”正在吃飯的張援朝疑惑的抬起了頭,“不是說中東不肯賣油嗎?”
“不賣石油只是一個幌子,本質就是中東那一塊石油快被挖乾淨了,不只是中東,包括咱們的渤海、富滿油田,老毛子油田和老美的油田其實都快耗乾淨了,現在不在費大功夫推廣新能源電車嗎?油車再過幾年就沒油加了。”
“這和買你的煤礦有什麼關係?山西的煤那麼多,太原都富成地上天城了,缺你一個芝麻點?”楊晉文問。
“哈哈。”苗福全抱著胳膊坐直了身子,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勢頭:“煤這個東西終究是不如石油好使,上邊的科學家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把落後的煤炭工業一下展開氣化煤實驗,然後再把煤礦變成煤氣發生器,讓煤層中間的煤從地下就變成可燃性的氣體,再用地面鑽井方式開採並運輸送實現煤炭工業現代化。”
“所以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麼大的科技手段,肯定要選定一個實驗點,先試驗一下了,好巧不巧,因為我的煤礦剛好符合這個實驗的要求,而且距離主煤層區比較遠,是一個獨立的小煤層空間,非常適合展開氣化煤實驗,這不……200萬就打過來了。”
張援朝默默的從夾了幾粒花椒塞進嘴裡,這樣就不酸了。
因為人麻了。楊晉文也撇了撇嘴:“老苗你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所有好時候都讓你趕上了,200萬,隨便露一點都夠我和老張活到進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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