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這個玩笑，不好笑。”
可能是傍晚的環境有些寒冷，周文王打了一個冷戰，他忽然有了一種三體遊戲中亂紀元即將到來的感覺，面對如此視線，周文王忽然有了一種迫切的脫水願望，只有脫成一張人皮纖維之後，他就不用面對這位面壁者的視線了。
面對周文王的話語，羅清仍然靜靜地看著他，神態溫和，目光帶著笑意。
周文王放棄了。
“您是來處理我的嗎？”周文王試探性的問。
羅清搖頭：“您只是一個學者，或許在eto裡身居高位，但終究什麼也沒做，更別說您還是葉老師的朋友，我為難您做什麼。”
“你還見過葉文潔？”周文王驚訝道。
羅清想了想：“見過，在夢裡。”
在夢裡？周文王被這句話繞暈了，但這不是他糾結的問題：“那你是來……”
“我是真的對可能存在的恐龍文明感興趣。”羅清誠懇的說，“我最近在面壁之餘，思考了人類的未來，也思考了地球的過去。順帶也研究了一些相關文獻，其中有不少您的公開論述。”
比如《關於白堊紀末期核輻射變化的報告》、還有《對恐龍‘工業時代’的可能性分析》，甚至包括您匿名發表在reddit的瘋狂猜想，我都透過面壁者權柄，一一檢視了。”
“您是在監視我嗎？”周文王苦笑。
“不是的，周老師，或許您在事業上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但在我眼中您是一位天才，你有著超出常人的敏感，這種敏感或許不適合從事物理學方面的研究，畢竟物理是理性且冰冷的。但卻格外的適合您在其他專業上的發現，就比如在恐龍上面的發現。
您能憑藉恐龍化石上一些殘存的金屬碎屑，就敢大膽假設恐龍文明的存在，一般人是沒有這個細心和想象力的。相比之下，那些接連否掉您投稿的審稿人，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傢伙，我回頭幫您撤掉他們。”
周文王忽然感覺老眼一酸。
羅清伸手，散落在暴龍骨骼旁邊的金屬殘片就飛到了他的手裡。
剛剛的那位女學生在得到簽名之後已經被周文王眼神示意離開這兒了，這裡倒是沒有別人。
“這是您在論文中提到的鉻鐵合金薄片嗎？”
“對，抗腐蝕性很好，歷經6500萬年，還沒有和塵土融為一體，化學穩定性質快趕上金單質了。這些金屬片是經歷過年份測定，和你眼前的恐龍化石是同一個時代的。”周文王盯著羅清手裡的殘片說道。
羅清看了看手裡的金屬殘片，靈識一掃確實能夠感知到其中尚未磨滅的類似於積體電路式的雕刻，只是這種雕刻極其精緻，完全不像是恐龍能夠你研製出來的。
而且這金屬殘片中所透出的歷史滄桑感，也排除了人類作品的可能。
羅清拿著巴掌大的金屬殘片，又對比了一下眼前暴龍那後肢巨掌，還有那萎縮如枯枝的前肢，面露疑惑。
周文王說：“您也發現了問題了對吧。”
羅清一針見血：“這些東西很精巧，不像是恐龍能搗鼓出來的。”
周文王有一種遇見伯樂的驚喜，他一拍大腿：“對了，我想不明白的也是這個問題，我曾在去年在蒙古戈壁出土了上千枚金屬管顆粒，我半衰期校正後顯示真實年代是6500萬年前。那些金屬管顆粒更小，和小米一樣小，同樣是由化學性質及其穩定的合金打造，講真的，哪怕是咱們人類想要批次製作這些內部精雕的金屬管顆粒都是一個麻煩事兒。我實在想不明白，假設恐龍真的存在文明，該怎麼把這玩意兒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