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楊豐的手剛放下,緊接著就響起了公主的尖叫。
“你剛才卡了嗎,我手都放下了,你還叫個屁。”
他說著轉過頭。
然後就看見公主正舉著一根已經飽滿了的白嫩嫩手臂,和一隻同樣畫風的纖纖柔荑,在那裡難以置信地看著。
“呃,所以你不是卡頓,而是反射弧太長?”
他說。
而公主又舉起了她另一根胳膊,這根依然是甩幹後的皺巴巴狀態,無論顏色還是乾癟度,都與她的整體一致,所以此刻兩根狀態迥異的胳膊,就那麼同時擺在她面前。公主整個人都懵了,資訊量太大以至於她大腦不得不啟動保護程式,所以她直接暈了,在楊豐肩膀上垂下頭搖曳著。
方天畫戟的恢復當然是恢復到損壞前的狀態。
這種事情早就有過很多次。
楊豐見慣不怪了。
這只是兩根胳膊狀態不一樣,他復原出來的,還有大小不一樣的呢。
還有小時候斷了一條腿,結果復原出來兩根長短不一樣的,所以只好在恢復出來的腳上踩特製鞋子,不過這樣的腿在接下來只要營養跟上,會以比正常快的多的速度生長。
用不了幾年就一樣長了。
畢竟其他部分已經停止生長,營養自然全部轉向新腿。
同樣公主的胳膊恢復,也只會恢復到被砍斷前。
跟現在當然畫風不同。
此前她應該一直處於混亂中,畢竟短時間內經歷的太多,所以並沒注意到自己胳膊又回來了,再說她失去胳膊也才一年多,恢復之後本能地使用,並沒發覺異常,現在發現他並不是什麼壞人才情緒逐漸穩定,然後就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又回來了……
當然,也可能是她本來腦子就有點反應遲鈍。
“這胳膊還行。”
楊豐從後面拎過那根胳膊,在面前欣賞著。
當然,也只是還行。
畢竟哪怕這個時代的公主,生活條件其實也就是現代普通有錢人家,再說她爹好像出了名的節儉,李自成在皇宮都找出不少補丁的衣服,雖然皇帝的節儉其實毫無意義……
國家管理不好,再節儉有個屁用,一個皇帝到了吹噓這個時候,只能說他實在沒有別的可吹了。
背後的公主悠悠醒來。
“你放手!”
她羞憤地說。
“要叫太太太太太太爺爺,我可是你們太祖高皇帝。”
楊豐扔開她的手說。
“太祖高皇帝畫像宮中就有,才不是你這模樣,再說就算太祖降臨,也是暮年太祖,又豈會是個年輕的。”
公主憤然說道。
她倒是清醒,不過這個發現早就不新鮮了。
“那又如何,我說自己是太祖高皇帝,百姓承認我是太祖高皇帝,大臣也都說我是太祖高皇帝,甚至宗室藩王們都說我是太祖高皇帝,雖然他們說不是的都已經被我殺了,但既然他們都承認,那我就是太祖高皇帝。
我可以說自己不是。
但他們肯定不敢說我不是,所以我終究還是。
以後要叫我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這長幼有序可是亂不得。”
楊豐說著走出已經被他掃蕩一空的文淵閣,然後騎上犀牛,提著方天畫戟扛著公主,在兩旁的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叩拜中向前……
“我是不是太祖高皇帝?”
他說。
“奴婢叩見太祖爺,太祖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一個老太監趴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
“奴婢叩見太祖爺。”
“太祖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
然後一片同樣誠惶誠恐地喊聲。
“你看,我就說沒人說我不是太祖高皇帝。”
楊豐滿意地說。
背後的公主無言以對。
這個問題早就已經不是問題,別說是見過皇宮裡老朱畫像的,就是有老朱照片在,認楊豐當太祖高皇帝的照樣還是要認,至於不認的,這個殺掉就沒有不認的了。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皇極殿,公主在他背後抬起頭,驚愕地看著那個向後貫通的御道。
很顯然被驚呆了。
“這大殿……”
她說。
“被我砸了,既然已經被腥羶所汙,那就乾脆砸了,以後再修新的,用鋼筋混凝土修,也免得著火,這木頭的就是不行。”
楊豐隨口說。
鋼筋混凝土的三大殿……
畫風還是很獨特,不過倒是不用擔心隔幾十年燒一遍了。
承天門。
“怎麼,你們還敢阻攔朕?”
楊豐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一名我大清官員。
“太祖爺,小的不敢,小的是奉聖母皇太后懿旨前來,想請太祖爺開恩,容許我等撤回關外,並以關外之地賜我等立國,並如朝鮮例向大明稱藩,以後世代為大明守關外之地,年年納貢,並遵從大明調遣。
聖母皇太后還說,願意為大明招降蒙古各部,與其一同向大明稱臣。
至於北方這些叛臣,不勞大明王師動手,我等會綁了他們送交太祖爺。”
後者說道。
他後面包括弘興皇帝,還有袞袞諸公們,全都默默看著。
彷彿這傢伙不是在出賣他們。
當然,滾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知道楊豐會怎麼回答。
“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
當年是大明可憐你們,讓你們在建州棲身,結果卻養出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既然你們背叛大明,那縱然想為奴婢亦是白日做夢,等著闔族誅滅吧!至於這些叛臣。
大明王師自然會來明正典刑。
朕在江南已說過,百姓未曾吃朕一粒糧,反而要交稅養活朝廷,朝廷理應保護他們,而不是要他們保護朝廷,他們沒有為皇帝盡忠之責,至於那些文武官員,有功名者,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縱然無力為國殺敵,最少也得做到恪守臣節,可殉國以盡忠,可南下以示不同流合汙。
不肯以身殉國,又不肯逃離南下追隨朝廷者,其罪皆當誅。
投敵為官者,皆當以謀叛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