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輩為何不跪?”他說。
趙秉溫趕緊回頭。
“快,都跪迎仙尊!”
他喊道。
後面那些有的趕緊跪下,有的猶豫一下也跪了,但也有不少依舊不跪,而且基本上都是色目人,裡面也有幾個蒙古,他們站在那些跪倒的人群中,一個個看起來帶著傲氣,這些應該是忽必烈故意派來的。
楊豐拄著玉斧,徑直從趙秉溫身旁走過,然後走到一名站著的色目人面前。
後者很高傲地看著他。
“你為何不跪?”
楊豐說。
“我們只跪大汗和神靈,不會跪別人。”
後者冷笑道。
楊豐點了點頭,手中玉斧在他面前輕輕虛劃。
下一刻這個色目人的身體,被一道黑色裂痕詭異地分開,因為左右兩半身體無法支撐,直接向兩旁倒下,楊豐收回玉斧,裂痕消失了。空氣當然恢復了原樣,但已經分成兩半的色目人,卻不可能再恢復了,他在周圍驚恐地目光中就那麼躺在地上。兩半身體分的平整彷彿切開的西瓜,無論骨肉還是裡面的內臟,全都平整地一分為二,至於他的生命早就失去,只剩下一點本能地抽搐。
楊豐淡定地走到下一個色目人面前。
後者腿一軟跪下了。
“仙尊饒命。”
他哭著說。
“錯了就是錯了,豈有錯了卻不承受代價的?更何況你們是不跪嗎?你們出現在我面前就已經該死了。”
楊豐說。
說完他手中玉斧輕輕一劃。
而這個色目人也和之前那個一樣被黑色的空間裂痕分開,然後分向兩邊倒下。
“殺了這惡魔,殺了這惡魔!”
一個色目將領崩潰一樣嚎叫著。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拔出刀,衝向了楊豐。
其他幾個色目人也一樣。
當然,也有更多在逃跑的。
楊豐看著迅速衝到跟前,揮刀對著他砍下的色目人,手中玉斧斜劈,那人的身體斜茬斷開,失去支撐的上半身直接滑落,他瞪著難以置信的雙眼,看著突然變了的視野。而就在同時,楊豐手中玉斧橫掃,一道環形空間裂痕在他周圍生成,那些緊接著衝過來的色目人在衝過的瞬間,身體一分為二,失去支撐的上半身墜落。
他們的慘叫緊接著響起。
在那些跪伏的人戰戰兢兢目光中,楊豐淡定地收起玉斧。
環形空間裂痕消失。
而就在同時,他另一隻手中方天畫戟出現。
他隨手對著一名逃跑的色目人擲出。
方天畫戟化作一道金光,瞬間穿透後者的身體,然後劃出一道弧線,又穿透另一名色目的身體,然後繼續向前穿透下一名色目人……
轉眼間所有逃跑的色目人,都在方天畫戟的穿透中倒下。
然後它飛回楊豐手中。
緊接著他轉身。
“太子,該你了!”
他說。
真金立刻上前。
“諸位,仙尊下凡,乃長生天亦或漢人所稱昊天上帝所遣,以人間各國數百年殺戮不息,生靈塗炭,故此欲使我等止息干戈。然色目非我族類,不敬長生天,無禮於仙尊,不宜竊居大元,我將入宮奏明大汗將其驅逐出大元,諸位可隨我入宮。”
他說。
“我等願隨太子!”
“早該如此了!”
……
那些迎接的大臣們激動地喊道。
當然,他們很清楚,一旦驅逐色目,那後者的財富,田宅,乃至奴婢,那還不都是可以瓜分的?這些色目在大元掌握商業,承攬各地包稅權,放貸,早就一個個富可敵國,誰不想搶啊?他們被驅逐,這些權利就都歸其他人,地方的漢軍世侯,蒙古王公,全都可以在這場洗牌中撈一筆,皆大歡喜啊。
而這明顯就是在演戲。
忽必烈,真金,仙尊合夥演戲。
不然明知道色目人和仙尊是敵人為何還要他們來迎接?同樣仙尊為何突然來大都?就是忽必烈已經想驅逐色目人了,但找不到藉口,而且怕色目人狗急跳牆造反,所以請仙尊過來,讓仙尊殺一批立威,然後由太子上奏,以色目人不敬長生天下旨驅逐。
現在的長生天已經明確解釋為與昊天上帝是因為語言造成的稱呼不同。
這對忽必烈是好事。
因為不僅僅是宋朝祭天,金國,西夏,元朝都祭天。
大家一樣。
宋朝祭昊天上帝,元朝祭長生天,祭的是同一個天。
但色目人不一樣。
真金滿意地帶著群臣進宮。
他本來就是和他爹設計好的,忽必烈已經沒有選擇了,江南註定失去,而失去江南的他,想要解決昔裡吉,海都等敵人,就必須藉助仙尊,而藉助仙尊就得驅逐色目,他引入色目是為了鞏固統治,現在為了鞏固統治,同樣也要驅逐色目。
至於楊豐當然在趙秉溫迎接下,繼續向前同樣進入大都,他是在大元太子代替忽必烈邀請下,以神仙身份前來接受大元皇帝求教的。而且忽必烈還給仙尊專門安排了象輅,元朝的象輅和明清一樣,都是真用大象拉著,忽必烈還很喜歡這東西。
他派來迎接仙尊的,還是最高規格的,用兩頭大象拉著。
仙尊端坐其上。
趙秉溫和李居壽騎馬在左右,備齊各種儀仗,在鼓樂聲中向前。
兩旁都是夾道迎接的。
“仙尊,今夜恐有事端,一切都仰仗仙尊了。”
趙秉溫低聲說道。
“無妨,一切有我!”
楊豐微微點頭說。
然後他倆一起看著那些匆忙離開人群的色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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