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仙老爺,這裡是蘭陽地界,小的是趙皮寨巡檢,陳家家奴跑去說有妖人殺了陳舉人,他家是本地大戶,親家還是做知府的,小的不敢怠慢,就帶著人來,不想冒犯了神仙老爺,求神仙老爺饒命啊!”
九品官頂著磕出血的腦袋嚎著。
所以傳國玉璽應該是在傳說它最後失蹤的洛陽,被衝進黃河,然後在黃河的某次決口中深埋進了下游的這片土地裡。
“年號。”
楊豐說。
“回神仙老爺,如今是大清康熙五十年。”
九品官趕緊說道。
“居然是麻哥時候。”
楊豐忍不住笑了。
那九品官看他笑,趕緊也跟著笑。
但下一刻他眼前金光閃過,然後就看見視野掠過楊豐,變成了頭頂的天空……
楊豐隨即收起來靈魂能量凝聚而成的能量刀,然後看了看後面的百姓,我大清麻哥那所謂盛世裡平均身高都不如周口店直立人的百姓們,披著破棉絮甚至麻袋片,哆哆嗦嗦地看著他,穿著草鞋的光腳踩在初冬的麥田裡,長期飢餓的身體皮包骨頭,倒是一個個肚子很突兀的鼓著。
“走,我帶你們去吃肉!”
楊豐說道。
“神仙老爺,草民都是良民啊,求神仙老爺饒命啊!”
那中年人趴在地上哭著喊道。
他當然明白怎麼去吃肉。
這都已經公然殺官造反了。
然後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下哀求。
楊豐笑了。
下一刻他手中劍一指,天空中陰雲瞬間匯聚,緊接著閃電劃破天空,伴著炸雷聲,被閃電劈中的草屋立刻燃燒起來,然後是接連不斷的閃電落下,一座座草屋全都燃燒起來,那些百姓都嚇傻了,他們跪在那裡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房子就那麼變成了熊熊烈火。
“現在願意去吃肉了嗎?”
楊豐說道。
中年人一臉痛苦地轉回頭。
“草民願意跟隨神仙老爺。”
他說道。
然後他看了看別人。
“都起來,神仙老爺給咱們榮華富貴的日子,咱們以後就跟著神仙老爺,不然這裡死了巡檢老爺,死了陳老爺,朝廷震怒,發兵過來那都得死,咱們不能留在這裡等死,咱們都跟著神仙老爺吃肉去!”
他喊道。
其他人哭著接受了現實。
楊豐轉頭看了看巡檢老爺騎來的那匹馬,手中能量刀凝聚,瞬間斬斷了馬頭。
“先吃肉!”
他說。
中年人心態轉變後,一下子也就放開了,他瞪著興奮的雙眼,看著地上還抽搐的死馬,立刻招呼人撲上去,他帶頭了,那也就都放開了,男女老幼全都撲向死馬,用钁頭,鐵鍬,甚至巡檢老爺的佩刀,就像拆飛機的非洲村民一樣迅速完成著死馬的瓜分。
而割了馬肉的全都跑到自己那燃燒的房屋旁,就著燃燒的火烤肉。
甚至等不及烤熟就吃起來。
他們這些估計一輩子吃肉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要不然明朝還能平均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在我大清怎麼一下子降到一六出頭呢,都是持續營養不良,一代代餓出來的,都形成遺傳記憶了。
“別一下子吃多了撐死!”
楊豐喝道。
當然,這個他完全多慮了。
這匹馬比個驢子大點有限,扣除肚子裡的草料,剩下連骨頭內臟算上也就兩百斤,而這些村民男女老幼都算上得三百多,一人都分不到一斤,甚至很快連骨頭都被砸碎,馬皮都被燒著吃了。
但效果明顯,吃了肉的村民們全都精神起來。
“都吃飽了嗎?”
楊豐問道。
“回神仙老爺,小的就吃了還沒拳頭大一塊,也就是個半飽。”
中年人明顯意猶未盡的說。
其他人紛紛附和。
“那就跟著我,再去吃更多肉,我帶你們去開封吃肉。”
楊豐說道。
“吃肉!”
“吃肉!”
……
然後一片激動的喊聲。
楊豐滿意地帶著他們向西偏南走去。
巡檢從趙皮寨過來,但他是從東邊過來,也就是說這裡在趙皮寨西邊,但家奴去找巡檢而不是去蘭陽縣城,就是說趙皮寨距離更近,所以這裡就是黃河南岸,趙皮寨和開封之間,開封在西邊略微偏南。
趙皮寨是和銅瓦廂隔河相對的,只不過現代已經是黃河了。
所以這裡距離開封直線也就五十多里而已。
步行都用不了天黑。
於是這支堪稱潦草的隊伍,就這樣開始向開封進軍,剛吃了肉的村民們扶老攜幼,扛著各種農具,連農具都沒有的直接撿根棍子,那中年人還找個布子當旗幟,弄個竹竿挑著。這個叫楊二的是他們小村子裡唯一去過開封的,雖然他們距離開封就不到六十里,但去過開封的就這一個。
距離不遠。
但是……
進城要交稅啊!
朝廷制度上有沒有的確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但官老爺的規矩,的確是要交稅進城的。
而且進城無非採購,他們都窮的衣不蔽體了,還有錢採購?至於今天那位舉人老爺,其實是受蘭陽知縣委託,向百姓宣講新任知縣雅政的,前任知縣因為收七成火耗,得到朝廷嘉獎升官走了,新任知縣再接再勵決定把火耗定到八成。這種事情肯定得先拉攏豪紳,豪紳又不交稅,但豪紳控制地方,所以請陳舉人出面在各村曉諭村民,接下來準備交八成火耗。
一兩銀子的稅額外再交八錢火耗。
話說銀礦石也就是這火耗了。
當年海瑞定的標準可是兩分,這都翻四十倍了。
而且不只是火耗增加,新知縣上任的落轎錢等雜捐也該交了。
結果陳舉人召集了村民準備訓示時候,很不幸地站在了空間裂隙上。
直接就被分兩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