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讀書人皆文弱,天下板蕩,若不能委曲求全,皆埋骨溝壑,於天下何益?忍一時之辱,傳聖賢之道,免禮樂斷絕,若仙尊以此相責,草民惟有俯首以待。”
張廷玉說道。
“你爹和方以智是表兄弟吧,你伯祖張秉文是在濟南戰死的吧?”
楊豐笑了。
張廷玉瞬間腦袋更低了。
“方以智雖無能,但好歹未跪伏清妖,你伯祖為抵抗清妖戰死,你祖父的確無官無職,雖然是國子監生員,但也的確未曾做清妖的官,但你爹不但做了清妖的官,還做了清妖的大學士,所以這就是你們傳的聖賢之道?
你們的確都是忍一時之辱,委曲求全,我相信清妖南下時候,那些選擇剃髮易服的都是想忍一時之辱委曲求全。
但委曲求全想保住的是聖賢之道嗎?是田地吧?
你祖父選擇剃髮易服,做清妖順民時候應該有數千畝良田吧?
所以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知道剃髮易服,為異族奴才是恥辱,甚至你都不敢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這是欺師滅祖,但為了自己家的田產,為了能做官享受榮華富貴,你們依然選擇了為異族奴才。至於說無力抵抗,你伯祖幾個兒子可都寧可終老民間也不為仇敵奴才,你們只不過為了哄著自己好受些,說什麼為了傳聖賢之道,還哄著自己是在以聖賢之道來教化異族,哪怕你們其實心裡都很清楚,實際上是異族在奴化你們。
舉人稱爺,二十年始;進士稱老爺,三十年始;司、院稱大老爺,二十五年始。
看看,奴才氣一年比一年重了。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十年,就該見官稱大人了吧?一開始自以為委曲求全,但委屈久了就習慣了,跪著的膝蓋也就軟了,再繼續下去甚至覺著跪著才是對的。
站著的才是異端。
不願意受辱的都抵抗而死,剩下都是如你們這般,當你們連剃髮易服都選擇了委曲求全之後,鄭成功再來時候,你們就已經習慣了跪在清妖腳下,連起來跟著反抗都不敢了,到現在你們甚至都已經為跪著找解釋了,所以說這大浪淘沙淘到最後剩下就都是沙子了。”
楊豐說道。
“天下人多矣,仙尊何獨苛責士紳?”
張廷玉說道。
“因為你們才是得利者,我這個人很公平,得利者才是該擔責者,窮人無需承擔亡天下之責,因為他們並沒有得到什麼,他們繳納那些苛捐雜稅時候,已經盡到了他們的職責,而那些食其捐稅者,卻沒有盡到他們的職責。做官的沒有保護好百姓,反而在異族面前為虎作倀,用屈膝投降換取繼續壓榨百姓,繼續食其捐稅,那這樣的就該死。
士子們靠著特權不交稅,這同樣屬於食利者,因為百姓需要承擔原本他們應該交的那份。
那士子們也要為亡天下擔責。
當然,朱家更應該擔責,但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無論皇帝還是藩王幾乎都已經被屠滅。
那麼我們猜猜,還有哪些人沒有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沒有人可以不為過去付出代價。
朱家沒有治理好國家,他們付出了代價,清妖荼毒天下,他們也要付出代價。”
楊豐說道。
說著他手中的傳國玉璽出現,緊接著釋放出白光,然後緩緩升起,在張廷玉驚愕的目光中,突然飛向了囚車,下一刻它正中一輛囚車裡的一個多鐸孫子,後者驚恐的看著身上的傳國玉璽。張廷玉和圍觀的百姓們,也都看著這一幕,然後那傢伙被傳國玉璽頂著緩緩升起,迅速頂上囚車,他發出痛苦的慘叫,但他還是頂碎了囚車。
雖然他也在囚車和玉璽的擠壓中噴出一口鮮血。
然後他就那麼被玉璽頂著飛上天空,他驚恐的掙扎著,不斷噴出鮮血,然後懸浮在半空中。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像被凌遲般,身上的血肉片片剝離……
張廷玉戰戰兢兢的轉過頭……
“那麼,士紳們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楊豐那張在他眼中已經完全惡魔化的臉瞬間籠罩了他的視野。
……
當然,楊豐並沒有弄死張廷玉,畢竟後者是按照規矩來求見,而且他也允許人家來見自己。
張廷玉最終失魂落魄的被侍從帶下去了。
而此時工兵也安放好了炸藥,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揚州的城牆被炸塌了十幾米寬,然後那些喜迎仙尊的百姓蜂擁而上,迅速清空了炸開的夯土,並將其填入護城河,讓仙尊的行宮直接駛過。
巨大的行宮緩緩駛入揚州。
半空中那傢伙依然在剝離著,而且不斷髮出慘叫。
當然,他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囚車裡所有人都一樣,雖然劊子手短時間應該湊不齊那麼多,但好在可以放寬標準,三千六百刀需要技術,一千六百刀應該就不需要技術了。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仙尊坐鎮揚州,然後他帶來的那些人一個個被押上刑場正法,各地湧入的圍觀者讓這座城市每日都像狂歡,正好大量漕糧滯留,所以吃的也不缺。
而這期間江南官府完全裝不知道,各地官員們繼續扮演著大清忠臣然後坐視他在揚州凌遲大清王爺總督。
同時各地旗籍官員卻繼續在一個接一個出意外。
病死,落水淹死,被盜匪殺害,甚至還有出去時候不小心被毒蛇咬死了的。
毒蛇啊,這個也很正常,被舟山,銀環,五步咬死有什麼奇怪的,甚至京口駐防城裡面都鬧鬼了。
畢竟京口駐防八旗大部分都折在徐州,剩下一堆老弱婦孺壓不住這些邪祟也很正常。
就這樣楊豐與江南官場彷彿兩個平行世界,互不干涉的各玩各的。
事實上這時候大清已經可以算崩了,畢竟因為南北隔斷,別說兩江,就是兩廣都已經開始出現同樣的妖異。
湖廣總督鄂海原本已經率軍北上,麻哥之前給他的旨意是與音泰聯軍剿滅妖孽,但他出兵晚了點,剛到襄陽,音泰就跑路,然後他也就在襄陽等待,但緊接著江南妖異氾濫,他嚇得趕緊率軍撤回武昌。
湖廣肯定也會妖異氾濫啊!他這支軍團鎮壓一下,多少還不至於搞得太狠。
但麻哥的聖旨肯定是顧不上了。
不過這時候京城的麻哥卻終於一掃陰霾……
當然,不是他神功大成,而是他從關外調集的大軍到了,以達爾罕親王羅卜藏袞布為首的蒙古聯軍兩萬,號稱十萬鐵騎入關,而麻哥同樣派出他兒子胤禵為平妖大將軍,率領三萬八旗,當然也是號稱十萬,其中包括部分索倫,總之以號稱二十萬大軍出京南下,與北伐的天兵第一軍決戰。
後者已經到保定了。
再不出兵決戰人家就該到盧溝橋了。
保定以北。
“二十萬大軍迎戰五千。”天兵第一軍軍長林慶看著對面無邊無際的騎兵,忍不住發出了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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