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跛子聞言面色泛白,既因惱怒,也因懼怕。卻是不敢反抗,知道反抗有害無益。
呵,他本圖謀憑蘇州丫頭掙一千六百兩銀子,結果只賣了四百兩銀子。
翻倍不成,反而折半了!
……
……
今日姜念如常受業於西席房庭訓。
午時,課業既畢。
姜唸對房庭訓道:“大後日學生要遷往都中,不能再承先生之教,明日先生再來,便是最後一次為學生授業了。”
房庭訓訝然:“哦?竟有此事?為何遽然遷往都中?”
姜念道:“此事不便言明的,望先生鑑諒。”
房庭訓點了點頭,他也知姜念身世神秘,猜測此事可能與姜唸的父親有關,既然姜念說不便言明,他亦不便深究。
姜念道:“向蒙先生訓教之恩,特備謝禮以敬先生,望先生笑納,以遂學生圖報之心。”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賀贇。
賀贇會意,將一個包裹遞向房庭訓,微笑道:“房先生,包裡有一百兩銀子,請務必笑納。”
房庭訓欣然接受了包裹,笑道:“天緣湊巧,昨日我聞,今上已下旨特開登極恩科,禮部遵旨議定,於今年四月舉行鄉試,九月舉行會試,十月舉行殿試,我欲赴京應會試。”
新帝踐阼,特開登極恩科,此屬常理。
姜念道:“既如此,先生可願與學生同路而往?”
這個時代很重禮數,學生理當尊敬老師,此亦規矩。
房庭訓稍頓道:“你遷居都中,想來有許多行李使物要搬運的,我不欲為你添擾。況且,江寧有諸事須我料理,我過一月再赴京,屆時會與幾個本地舉人同行。”
房庭訓緊接著道:“你進京後居於何處?可將住址給我,待我進京,必往探視。屆時若你尚須西席,我可一面備考一面繼續為你授業。”
房庭訓的家境不富裕,曾三次進京考會試也耗費了不少錢財,又有一家子人靠他養活。
他授業姜念,收入不菲,今日更是厚贈他百兩銀子的謝禮。
他捨不得這份優渥的工作。
而且,他猜測此次是都中某位貴人召姜念進京,且可能是姜唸的父親,若如此,他進京後繼續做姜唸的西席,或有利於他的前途。
姜念卻道:“學生尚未知進京後居於何處。”
這是實話,泰順帝召姜念進京,尚未安排住處,只是讓任闢疆傳話,賀贇進京後去找忠怡親王,忠怡親王會為姜念安排住處。
房庭訓又稍頓道:“我約莫三月底至京,若無變故,會居於法源寺東側的上江兩邑會館,你可於四月初遣人至上江兩邑會館尋我,縱屆時我不居於上江兩邑會館,亦必留住址於會館,供你來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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