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道聲音很快響起，回應了舒衍的問題。
舒衍眼中驚愕的神情愈發濃重。
在斗羅大陸，動物、植物都有生命，而礦物、金屬等在品質達到一定程度後，同樣會孕育出一定的生命氣息與情緒。只不過相比於動植物，它們要達到這種境界要困難得多。
就例如地龍門下方萬載玄冰窟周邊的冰極神晶，那其中就有不少已經誕生了生命氣息的冰極神晶存在，而冰極神晶中誕生的生命氣息在極北之地被稱為冰靈，這已經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生命了。
但在所有金屬中，生靈之金本身卻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種。
別的金屬都是在向著擁有生命氣息的層次進化，而生靈之金本身卻就像是一個世界生命本質的化身。
一個生靈代表的是一個生命，而一塊生靈之金代表的卻是一個世界。這句話的含義很深也很值得思考，但可以肯定的是，自身的特殊讓生靈之金天生便擁有最基礎的意識與智慧，這是其他金屬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眼下這塊生靈之金本身的意識與智慧像是已經完成了由基礎到高階的跨越，擁有了像人類與魂獸般完全獨立且可以自主學習進化的靈魂。
舒衍能夠很清晰的感知到那一道靈魂本源中的純淨與祥和，那是一種令人下意識想要親近和呵護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剛剛誕生不久的生命，渾身充斥著最原始的朝氣與生命活力。
似乎是覺察到了舒衍的情緒變化，那道聲音也隨之再次響起，精準的解答了舒衍的疑惑：
“以常理來看，我的本體生靈之金是不被世間規則允許誕生完全體的意識的，也就是說，我的靈魂只有種子，不管歷經多少歲月，這顆種子始終都會維持原貌，而我所能擁有的便只是基於這顆種子得來的最基本的意識。”
“生命本身不分高下，其根本區別在於智慧。”
“先前主人讓人祛除了寄生在我本源內的邪念與詛咒，受到本能影響，我表現出了類似於你們人類愉悅與感激一般的情緒，而生命反哺也正是我就本源意識所做出的回應與表達。”
“但就在這個過程中，主人精神之海中的那顆精神之種突然對我發出了召喚，不知為何，我無法抗拒那股感受，本體也就在那顆精神之種的牽引下與主人你本身完成了融合。”
“而依您所見，這便是我與您精神之海融合後所得到的回報。”
舒衍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剛剛那些話中的重點，隨後他開口說道：“什麼精神之種，說的仔細點…”
聞言，對面那道聲音沉默了一陣後這才繼續說道：
“看起來主人您對自己精神之海中的秘密並無任何瞭解，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那顆精神之種本身層次實在是太高了，它本身更是一直隱匿於主人您的精神本源中，除非受到外物刺激，否則它並不會主動甦醒現形，主人您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在我的靈魂蛻變之時，我曾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那股力量很神秘，也很強大，或者說，它應該與主人您的過往有關。”
舒衍身體詭異的僵硬了一瞬，他的神情變幻，思緒也在飛快運轉思索，結合生命之靈的話，他其實已經有了對應的猜測。
沉默了半晌後，舒衍這才繼續問道：“我要如何確保你不會生有二心？”
那道聲音幾乎是在舒衍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秒便開口答道：“我真正的本體已與您的身體和靈魂融合，至於我本體所擁有的龐大生命能量則是全部儲存於您的精神之海中。”
“我的靈魂與智慧因您而蛻變新生，您仔細感應，便能覺察到您與我之間的靈魂契約，至於我的作用，我想您也許很會很感興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您。”
舒衍大致瞭然，他說這話更多的是為了試探，從他感受到這所謂“生命之靈”本源中的親近與純淨時他便已經放下了大半的戒心，一個完全因他而生的生命，從內裡到外裡都對他有著一種像是對待母親般的親近與尊重，再加上靈魂契約，它的忠誠度可想而知。
思及至此，舒衍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隨後輕聲說道：
“既是如此，那麼我很歡迎你的到來…”
那道聲音停頓了一瞬，隨後舒衍很清晰的感知到了它傳遞而來的喜悅的情緒。
隨後舒衍又與它簡單交流了兩句，直到收到舒君佑的精神力傳音時，舒衍這才陡然反應了過來。
但在舒衍準備離開密室的最後一刻，生命之靈那空靈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主人，您的母親與小姨為我祛除了體內的隱患，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我欠她們一個人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透過我的方式來回報她們。”
舒衍腳步一頓，隨後他直接笑著點頭應下，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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