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來,我就已經和他們在一起了,然後我動不了,就讓他們幫我找草藥……”她長期和原野這個“血手人屠神醫”混在一起,也知道喝馬糞湯不靠譜了,轉向原野說道,“就是你以前常摻和在一起給別人吃的那些樹皮樹根土鱉草木灰啥的,我就胡亂吃了一些,然後又問他們要飯吃,那個虎太郎不想給我吃的,還嫌棄總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太麻煩,我就又把價錢提升到一千貫了,這樣才忽悠著他們一路打聽著四處找你們,一路找到這裡來。”找到這裡來的過程也很麻煩,她剛開始傷到不能隨便移動,還經常一睡就是一兩天,結果他們單在原地就窩了近十天,然後織田信長兄弟倆又打起來了,外面太亂,亂兵轉化的盜賊很多,千代還是不肯動彈,一直等到仗都打完七八天了,確定路上徹底安全了,千代這才肯帶著她出來找原野,只是這些就不用說得太細,反正她一路躺著就來了,也稱不上多辛苦。
阿滿交代完了這一個多月的經歷,長長舒了口氣,最後豆豆眉挑了挑,炫耀道:“所以說,也就是我,換你們倆任何一個,你們都死定了!”
原野沒否認,她說的簡單,但這樣一身傷她還能堅持著沒暈過去,還能堅持自救,一直堅持到遇人求救,事後還熬過了傷口發炎高燒,這種求生欲一般人真未必能有。
而且她以前辛苦鑽研的“保命絕招”還真用上了,至少跳河漂流是用上了,也算沒白整天身上揣著一個幹尿泡,也沒白辛苦練出一身好水性。
大概,這就是“自強者天也助”的典範,她頑強求生,老天爺看到眼裡也就網開一面,讓她絕處逢生,能多活個幾十年。
原野看著她喜滋滋卻發青發白的小臉,不覺得她在吹噓,發自內心地說道:“這次……辛苦你了,也多謝你了!”
阿滿小手一揮,很大氣地說道:“這麼客氣幹嘛,不是多大的事!”
她大氣完了,又看看粥碗,馬上又補充道:“當然,事不大,但怎麼說也是為你受的傷,你得讓我好好養一養,晚上先讓彌生給我燉只雞,燉得嫩一點,我……”說到這裡,她猛嚥了口口水,很是不滿道,“那兩個傢伙摳得很,芋頭都捨不得多吃,我傷成這樣還要兩天餓三頓,這段時間可是受了老大罪了。”
“已經在給你熬雞湯了,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告訴彌生,讓她馬上給你做,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好好補一補身子,別在乎錢。”原野也沒猶豫,阿滿都敢在那種情況下拼死引開追兵救他性命,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後自凡他能吃一口乾的,就絕對不可能讓她吃稀的!阿滿滿意了,還是覺得原野這裡好,也算沒有白白拼死拼活一場,自己接過粥碗“噸噸噸”幹了,又把碗舔乾淨,這才仔細看了看原野,有些驚奇道:“你傷好了?當時不是骨頭斷了嗎?”
她和原野前後腳受的傷,現在她自己都坐不起來,原野卻能自己走來走去了,這有些奇怪。
原野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肋骨斷了按書上所說,怎麼也要兩個多月才能恢復,但他這一個多月下來,已經感覺沒有大礙了,哪怕跑跳還會隱隱作痛,但日常起坐行走已經和常人無異,好像確實恢復的有些快。
只是他自己私下裡研究了一陣子,也沒個頭緒,實在找不到自己這麼快恢復的原因,也就只能繼續懷疑這是穿越造成的一點異象。
“大概是我體質比較好吧?”他不想多聊這件事,回頭準備有時間了再把自己和傻兒子合併研究,暫時只能這麼敷衍——傻兒子似乎也有點不正常,躺了一年多,雖然瘦了許多,但遠遠稱不上虛弱,脈搏依舊有力,同樣有點反常,只是他依舊找不到原因在哪裡,完全沒頭緒。
他敷衍了一句後換了個話題,向阿滿問道:“那位千代小姐和虎太郎是什麼情況?”
阿滿可是“精英原始忍者”,甲賀活命流的“少當家”,哪怕一身傷,坐起來都會疼到呲牙咧嘴,但她又沒傷到腦子,和千代二人混在一起一個多月,肯定早把他們都摸透了,現在搞不好都能說出千代屁股上有沒有痣。
果然,阿滿馬上就說道:“他們兩個是東近江人,千代是武家之女,老家應該在琵琶湖附近,但她父親的身份不會太高,大概只是個在地武士。那個虎太郎應該是他們家的郎黨,還是兩三代人一直效力的那種郎黨,很忠誠,但武藝馬馬虎虎,只有蠻力。”
“他們到尾張來幹什麼?”
“應該是破家之後來尋親的,她帶的衣服不多,身上也沒幾個錢,飯都吃不起,只能在野外過活,應該逃得很匆忙。”阿滿想了想又說道,“她似乎在找一個尾原家出來的女人,大概是遠方親戚嫁到了尾張某個家族,她想投奔這個人,只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在哪。”
東近江?琵琶湖?尾原?千代?千代原來不是假名啊,她好像還真是叫千代……
原野微微沉吟了片刻,回憶了一下過去看過的大河劇,感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