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裡大放狗屁,原野瞥了她一眼沒理會,轉頭對阿清道:“北畠家的人就不見了,其他的人……隨便找個人應付一下吧!”他現在是在打仗不假,但這段時間人際交往還真沒斷過,不管是伊勢豪族還是遠處的大名、小大名,是人不是人的,都要派個人過來找他聊聊,甚至有伊勢小豪族已經開始向他投誠了,想改換門庭,成為彎津的寄子豪族,只要原野肯答應,他們願意來助戰,一起圍攻北畠家。
大多都是些野心之輩,遇到了危險卻看成了機遇,連彎津是什麼情況都沒弄清,就想上彎津這艘快船。
北畠家則是來講和的,哪怕北畠具教不肯後退了,看起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安濃城一帶和彎津打一仗,但每天都要偷偷派使者過來,表示願意和彎津結為姻親盟友,反覆說明雙方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那隻會便宜別人。
反正可以先談談,沒必要急著打,彎津實在想要些好處,也是可以商量商量的。
對這些人原野是一概不理會的,伊勢國以後會成彎津的一部分,乃至伊勢半島將來也會成為彎津的一部分——控制了伊勢半島,他就能伸手進瀨戶內海了,那裡可是曰本的精華之地。
嗯,後世是東京灣,但放在這時代,東京灣還是水賊窩呢,瀨戶內海才是真正的聚寶盆,每天都流淌著金銀。
所以,伊勢半島上的武士全都要滾蛋,原本的統治階層全是他的敵人,就算能敷衍一時終究還是要起衝突,虛以委蛇用處不大。
涉及到根本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外交的作用幾乎為零。
爭奪最根本的生產資料,不可能靠言語獲勝。
原野直接讓阿清去打發那些使者,遠處的先敷衍一下,近處的直接趕走,然後就詢問部隊就位了沒有,確認後就下令道:“都動起來吧,給北畠家上上壓力!”
現在彎津軍前線已經膨脹到七千多人了,野戰部隊三千餘人,彎津後勤人員一千多人,從伊勢僱傭的勞工近三千人——沒算在鹿津港一帶充當勞力的以及路上的運輸隊伍,算上那些人數已經近萬,反而對北畠家有了人數優勢。
當然,只是人數優勢,那些人上不了戰場,原野也沒打算讓他們去白白送命,不過壯壯氣勢還是可以的。
隨著他一聲令下,彎津軍分成三股開始往河曲推進,開始爭奪濃川上的渡口,開始找地方乘皮筏強行渡河,甚至開始嘗試在河上架橋。
北畠家自然不可能幹看著,也開始依託濃川反擊。
等到了第二天,安濃城一帶已經打成了一鍋粥,小規模交戰不斷,彎津軍甚至有小股部隊已經越過了河,開始嘗試拔除北畠家沿河的據點。
“推進速度不快啊,前邊的人是在偷懶耍滑嗎?”
阿滿看了一天多的時間,感覺彎津軍這次有點怪,好像沒出全力,好像太過於顧忌傷亡了,甚至有些勞工在修防禦工事,忍不住有點躍躍欲試,想去前線督戰了——讓她帶頭衝鋒她是不太敢的,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好不容易當上人上人了,她已經不是爛命一條的“活命眾”,現在不太想死,但讓她踢著別人的屁股讓別人衝鋒,她依舊沒問題。
原野更不可能帶頭衝鋒了,身先士卒也沒那個“先”法,就坐鎮土包上統攬全域性,聞言道:“你不懂別瞎bb,只要給上壓力就行了,進度不重要,這都是事先規劃好的!”
“什麼意思?”阿滿莫名其妙,都打起來了,當然速戰速決才好。
“你沒發現前線作戰人員有點少嗎?”
“是有一個聯隊不在,他們不是回鹿津港修整了嗎?”阿滿之前過來時,還在鹿津港看到過他們,當時問了一嘴,據說是清剿任務結束後,暫時修整恢復一下,順便保證後路穩定,充當一下預備隊。
不過她本能說完後,瞬間就反應過來,驚訝道,“他們去大河內城了?是坐船去偷襲大河內城了吧?”
原野輕輕點頭:“北畠家想讓我們在安濃城碰個頭破血流,他們不好過也不想讓我們好過,我們肯定不能讓他們如願,哪怕攻城戰我們已經演習過十一次了,但沒必要強攻,還是該發揮我們的優勢。
我們有大規模水軍,北畠家只有幾條破關船,根本不能阻擊我們透過海路投放兵力,那當然不能讓我們的水軍在海上漂著乾瞪眼,肯定要做點什麼的,正好拿來去踢他們的屁股。
這會兒,第一聯隊修整完畢的八百人,以及船隊裡的武裝水手六百人,一共一千四百人,應該已經在鹿鈴郡登陸了。
能拿下大河內城當然很好,拿不下也無所謂,只要在那裡鬧起來,讓大河內城告急就可以了。
到時北畠家就不可能縮在安濃城裡不出來,必須回援。
河曲地形嘛,我們是不好打進去,但他們想出來,想輕輕鬆鬆就回鹿鈴郡,就要問問我們同不同意了,到時他們可以試試我們的野戰防禦工事效果如何。”
打仗嘛,當然要以我為主,他還是想讓北畠家過來磕他,還是捨不得死太多人去打巷戰,現在只看偏師能不能建功了。
希望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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