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立刻堆滿了無辜和後怕，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
“將軍！冤枉啊！我就是個路過的！那些烏鴉…它們不講武德！
莫名其妙就衝我來了！
我當時嚇壞了，就想著趕緊跑，然後…然後可能太緊張了，新覺醒的空間能力就有點…有點不聽使喚！
對！肯定是能力失控！剛覺醒不穩定嘛！覺醒師都說了！”
他把責任一股腦推給了“空間能力不穩定”，表情真摯，眼神“慌亂”。
周鐵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手指在光滑的合金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那聲音不大，卻像是敲在蘇銘緊繃的神經上。
“能力失控？”
周鐵鷹重複了一遍，語氣聽不出喜怒。
“好。就算這是意外，是失控。”
他話鋒一轉，如同冰冷的刀鋒出鞘，“那麼，你拒絕所有高校資源和支援所謂的‘星辰大海’，具體目標是什麼？你打算如何‘翱翔’？
靠一次次能力失控，引來麻煩，然後等著城衛軍給你擦屁股？”
蘇銘被問得有點懵，臉上那點強裝的委屈和後怕瞬間垮掉，只剩下尷尬。
傻鳥系統，一天天就給我上眼藥，搞什麼怨念！
至於目標？當然是搞錢啊！但這話能說嗎？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再編個高大上的理由時，周鐵鷹沒給他機會。
他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壓力如同山嶽般籠罩下來：
“蘇銘，空間聖體，萬中無一。它的戰略價值，無可估量。
但一個無法控制、隨時可能引發未知風險的能力者，對社會而言，同樣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他盯著蘇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能放任一個潛在的不穩定因素，在毫無約束的情況下，追求他那虛無縹緲的‘星辰大海’。
那是對你自身安全的不負責，更是對臨淵市數百萬市民安全的不負責。”
蘇銘的心沉了下去。帽子扣得夠大！這是要強行收編或者…監管？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周鐵鷹伸出兩根手指，聲音不容置疑。
“第一，簽署這份協議，接受軍方監管。
我們會為你提供最安全的封閉環境，確保你的能力穩定，並對其進行深入研究。
在你徹底掌握能力、並透過安全評估之前，不得離開指定區域。”
一份印著“特殊能力者監管協議”的檔案投影浮現，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款看得蘇銘頭皮發麻。
“第二，”
周鐵鷹的指尖點在桌面上，“向我證明，你的能力可控，並且擁有足夠的價值，值得軍方給予你一定的‘自由’空間，進行你所謂的‘探索’。”
“叮，檢測到決策空間！”
“選項A，被軍方監管，成功坐牢！（包吃包住）獎勵：次元空間增加0.5立方米。
選項B，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但我不怕有一天會跌倒！證明自己的價值！獎勵：SS級功法斬空刀決
選項C，兩個選擇？老子都不選！不能談就滾，強硬拒絕！獎勵：SSS伴生獸（完成率0%）
伴生獸？難不成我還可以走“全球都在高武，只有我在御獸”？不過這完成率……至於A，坐牢？這是把我當練習生了，練習兩年半，放出去鐵山靠嗎？
“選B”
“將軍！怎麼證明？您說！”
蘇銘挺直腰板，眼神熱切，之前的“慌亂”一掃而空，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只要不關著我，讓我幹啥都行！我保證我的能力絕對可控！剛才那就是個意外！小意外！”
看著蘇銘瞬間變臉、充滿幹勁的樣子，周鐵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秦虎。”周鐵鷹看向一旁肅立的短髮女子。
“到！”
“帶他去西郊第七訓練基地。給他安排一場‘能力測試’。”
周鐵鷹的目光重新落到蘇銘身上，“測試內容：蜂巢迷宮。
目標：三十隻弱化版‘鋼爪鼬’核心晶片。
時間：三十分鐘。”他特意降低了難度和數量，畢竟蘇銘看起來狀態並不算好。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透過測試，證明你的能力可控且具備戰術價值，我們可以談一份‘觀察期’合同。
給予你有限的自由行動許可權，並視情況提供基礎情報和資源支援。
通不過…”他的目光掃過那份監管協議，“你就在基地裡好好‘穩定’你的能力。”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蘇銘拍著胸脯，臉上露出了一個混合著自信和極度渴望的燦爛笑容。
“不就是抓幾隻小老鼠嗎？將軍您就瞧好吧！保證讓您見識到什麼叫空間聖體的效率！什麼叫精準回收！”
他差點又把“撿錢”說出口，趕緊改成了“精準回收”，但眼中的金光幾乎要溢位來。
秦虎看著蘇銘那副躍躍欲試、彷彿要去郊遊撿蘑菇的樣子，嘴角幾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
鋼爪鼬…小老鼠？這傢伙是真無知還是心大？
臨淵市西郊，“潛龍”第七訓練基地。
肅殺的氣氛比總部更濃。
蘇銘被帶到基地深處一個巨大的半圓形金屬拱門前。
拱門內，幽藍色的能量屏障如同水波般緩緩流轉，散發著冰冷的空間波動。拱門外，除了秦虎，還有幾名技術人員在除錯裝置。
一個懸浮的光屏顯示著倒計時29:59和一個大大的0/30。
“這就是‘蜂巢迷宮’入口。”
秦虎指著拱門，聲音依舊冷硬，“模擬廢棄工廠環境，地形複雜。
三十隻弱化E級‘鋼爪鼬’，速度、爪擊威力約為正常個體的50%。
你的任務：生存三十分鐘，並儘可能多地‘拾取’它們後頸皮下植入的核心晶片。
晶片會實時上傳資料到光屏，晶片數量，就是你的成績。”
她遞給蘇銘一把通體啞光黑色、刀身帶著凌厲弧線的合金戰刀：“F級‘破風’，制式裝備。
非致命危險我不會干預。堅持不住或遇險，按這個求救。”
她遞給蘇銘一個腕錶式的裝置。
蘇銘接過戰刀，入手微沉，帶著金屬特有的冰冷質感。
他隨意揮舞了兩下，破空聲頗為凌厲。
“夠用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光屏上的0/30，在他眼裡，那數字彷彿在跳動，每一個都代表著一筆可觀的點數進賬！
鋼爪鼬本體值多少？晶片值多少？雙倍快樂！
“準備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