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求你給我做主。”
白雙雙敞開大衣,從懷裡抱出個小孩。
她眼眶裡含著淚,可憐兮兮地控訴。
“傅振邦騙我生下他的孩子,不願意對我負責,還打我、威脅我,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才來找你,求你幫幫我。”
傅寒崢眉心動了動,瞥了眼她懷裡的小孩,乾乾瘦瘦的,不怎麼健康。
他將剛點燃的煙掐滅,目光沉沉地望著她。
“你的意思是,傅振邦對你耍流氓,想讓我幫你把他送進監獄?”
“啊?”白雙雙哭聲一止,腦袋都是懵的。
這怎麼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你去公安局舉報他耍流氓、騙你生孩子,我會讓他關的久一點。”傅寒崢的話難得多了些。
能把那個混賬東西關進監獄,倒也省得給他和穗穗招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雙雙不敢再賣慘了,連忙表達來意。
“小叔,您是振邦哥的長輩,能不能勸他認下我和孩子?”
她把懷裡的小孩往傅寒崢面前推了點,“小叔,您看這孩子還這麼小,沒有爸爸照顧,多可憐啊……”
“這事我管不了。”傅寒崢語氣淡淡。
聞言,白雙雙面色變了變,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瘋狂地磕頭。
“小叔,傅振邦要是不娶我,我們孤兒寡母就沒有活路了。”
“求您行行好,幫幫我們吧……”
傅寒崢沒想到剛才還哭哭啼啼的人,這會兒突然發癲磕頭,劍眉蹙了蹙。
傅振邦就是為了這麼個女人忽視穗穗的?
眼瞎的玩兒意。
也得虧傅振邦眼瞎,把穗穗丈夫的位置騰了出來。
想到這裡,傅寒崢看白雙雙的眼神都溫和了幾分,嗓音依舊淡漠疏冷。
“你求我沒用。”
“五天後,傅老爺子在友誼飯店過大壽,傅家人應該都在場。”
“老爺子著急抱重孫,你抱著孩子見他,說不定他能給你做主。”
“不過老爺子好面子,這事別鬧到賓客面前,懂嗎?”
白雙雙也是精於算計的人,短短几句話,她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是讓她去找傅老爺子做主。
她感涕淚下,對著傅寒崢道:“謝謝小叔。”
傅寒崢淡漠地掃了他一眼,上了吉普車,一腳油門駛離了這裡。
老爺子是著急抱重孫,但他更看重面子。
要是知道傅振邦婚前搞出個孩子,別說傅振邦了,整個大房都得遭殃。
……
擔心自己離開的太久,許穗寧中途醒來找不到他。
傅寒崢把油門踩死,吉普車在路上衝得飛快,往小院趕去。
許穗寧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意識似乎被抽離到前世,親眼看到傅寒崢躺在棺槨裡,毫無生氣。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假的,她重生了,傅寒崢現在還活著。
可無論她再怎麼掙扎,都沒有辦法醒來。
恐慌感鋪天蓋地湧來,如潮水,幾乎要將她吞沒。
“穗穗。”
“穗穗,你怎麼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譁——”
許穗寧感覺自己被人從水裡撈了出來,睜開眼,看到傅寒崢的那一刻,眼眶不受控地浮起霧氣,伸出手臂抱住了他。
“我剛才做噩夢了……”
感受到許穗寧聲音裡的不安,傅寒崢感覺心被針紮了似的,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