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許穗寧懶得搭理他們,但樹底下那些乘涼的大爺大媽們越說越起勁,她走近了都不曉得閉嘴,當著她的面大聲蛐蛐。
這誰受得了啊!
許穗寧腳步一停,蹲到說得最兇的大媽跟前,烏黑澄清的大眼睛盯著她。
她也不兇人,還揚起唇笑,但笑意不達眼底,看著有點恐怖。
“嬸子,你說我亂搞男女關係,你親眼看見了啊?”
那大媽似乎沒想到她這麼虎,直接被問噎住了,老臉上滿是驚悚。
許穗寧小嘴一張,跟淬了毒似的,毫不留情。
“剛才造謠我造謠的挺熱切的,咋了,一看見我就變啞巴了?要不我領您去醫院瞧瞧?”
大媽臉色變了又變,訕訕道:“我,我那也聽說,你一個沒結婚的年輕姑娘家不知道避嫌,經常讓男的往你家裡跑,也不怪別人議論。”
許穗寧冷笑:“你也知道我未婚,那男的就不能是我在處的物件麼?還有,你造謠的那個男人是軍人,抹黑軍人是犯法的,你不怕被抓到公安局?”
聞言,大媽嚇得臉都白了,戰戰兢兢道:“丫頭,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是軍人,我們也是聽說。”
“哦?”許穗寧眸光閃了閃,冷聲追問:“你們都是聽誰說的啊?”
大媽們嚇得老實交代,一層一層、抽絲剝繭,她找到了一處小院前。
看到院子裡大著肚子的白雙雙,許穗寧面上閃過濃郁的戾氣。
難怪上次開業傅振邦捱了打,後來沒有報復她,原來是忙著照顧白月光呢。
不過,傅振邦目前還沒拿到她的財產,應該沒放棄娶她,很明顯在衚衕裡傳流言毀壞她名聲是白雙雙。
既然白雙雙敢出招,她就奉陪到底。
想了想,許穗寧抬起腳,走進小院。
“白同志,好久不見啊~”
白雙雙正在門口坐著擇菜,聞聲抬起頭,瞧見來人是許穗寧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
許穗寧隻字不提謠言的事,臉上還揚起笑,蹲下幫忙擇菜:“我剛才聽大媽們說附近衚衕裡住了個烈士遺孀,聽描述像是你,過來一看果然是。”
聞言,白雙雙面色瞬間一白,牽強地扯了扯唇:“我一個人住這裡,也是擔心別人說閒話才這麼說的……”
“我理解的。”許穗寧看著她,眼神意味深長:“你一個女人懷著孕還獨自住這裡,身邊沒人照顧,不知道的,確實會誤會你懷的是誰的私生子呢。”
白雙雙的臉變得更難看。
許穗寧目光一瞥她的肚子,佯裝關心地說著:“你這肚子快生了吧,現在這個階段挺危險的,你丈夫死了,那你總有家人吧?他們都放心你在這裡啊?”
因為身體激素變化,白雙雙情緒本來敏感,這話算是戳到她肺管子上了。
傅振邦那個狗東西,說好的把她接到京市享福,結果天天跑沒影。
看出白雙雙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許穗寧暗自勾了勾唇,真是活該,誰讓這倆人為了算計她的財產偽造關係呢。
“雙雙,同為女人,我看著你這樣都心疼,你家人肯定不會心硬不管你,你好好和家人說說讓來照顧你,不然一個不小心摔倒了,那可是一屍兩命啊。”
挑完火,許穗寧拍了拍手,直接就起身離開了。
自己報仇多沒意思啊,不如看著白雙雙和傅振邦狗咬狗,她也能看個熱鬧。
回家路上,她一路哼著小曲,心情好得不行。
誰料,在衚衕拐角處狹路遇到傅振邦。
傅振邦手裡拎著個網兜,看見她嚇得差點跳起來,臉上寫滿了驚慌。
“寧,寧寧,你怎麼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