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雨夜,漆黑的環山公路上,剛剛發生一場重大車禍。
許穗寧從事故車裡爬出來,艱難挪到路邊高大的男人面前,哀求地望著他。
“……振邦……我好疼啊……求你救救我,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你哪來的臉喊疼?”男人卻冷嗤了聲,突然抬腳,狠狠踩在她胸口上。
“許穗寧,四年前你到處宣揚雙雙破壞你的婚姻,害她被萬人唾罵,自殺在家裡的時候,她比你疼千倍萬倍!”
“啊——”
胸口刺痛沉悶,喘不上氣。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和她結婚十幾年的丈夫,看她的眼神卻冷漠得像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今天是雙雙的忌日,你去給她陪葬吧!”
傅振邦恨意滿滿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下一瞬,她被毫不留情踹開,身體已經痛到麻木。
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她望向那道無情的身影,艱難地動了動嘴唇。
為什麼……
四年前,背叛婚姻、和白雙雙廝混的是他,她只是意外撞破,又懷疑自己收養的孩子是兩人的私生子,跑去質問了白雙雙而已,她也沒想到白雙雙會自殺。
這件事情後,她心灰意冷,是想離婚的。
但是傅振邦跪在地上、哭著扇自己巴掌,說他只是一時糊塗,求她不要離婚。
她以為,他是真的醒悟了,想和她好好過日子。
沒想到他的悔過都是演的,他甚至把白雙雙的死算到她頭上,騙走她的工廠和財產,還製造車禍謀殺她。
她21歲嫁給他,事事以他為先、照顧他,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下場……
血混合著雨水流進眼眶,刺疼,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在嚥氣前,她心中湧起無限的悔恨。
如果……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她一定不會再嫁給傅振邦……
……
“寧寧,快醒醒!”
“振邦從羊城回來了,還帶著個懷孕的女人,你快下去看看!”
耳邊嗡嗡雜雜的聲音吵醒了許穗寧。
她睜開眼,看到眼前充滿80年代風格的房屋,腦袋有些恍惚。
她不是死了嗎?
這是哪裡?
“爺爺,媽,雙雙是我救命恩人的妻子,還是烈士遺孀,她孤身一人、還懷著孩子,我不能對她不管不顧。”
“傅家空房間多,只要給她一間房就好,等我照顧到她生產,她會離開的。”
聽到樓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許穗寧感到失焦的眼神逐漸回籠,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房間裡棗紅漆地板褪了色,靠窗的牆邊放著老式五斗櫃和一張實木書桌,牆上貼著的日曆上‘1984年’幾個紅色數字鮮豔而醒目。
這是……傅家?
腦海中那些快遺忘的記憶,一點點被喚醒。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二十歲那年,她和傅振邦訂婚前夕。
這天,傅振邦從羊城回來,帶回了懷孕的白雙雙,說是救命恩人的遺孀。
這時候,她愛慘了傅振邦。